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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底,李壯和王三友一起又談妥了一家經銷商後,李壯準備返回十里鋪了。正好這家經銷商需要青雲公司送貨到上海,李壯就決定搭乘祿蒙靈號送完貨直接回十里鋪。
這家上海的經銷商李壯還是比較看重的,這是自家產品第一次正式進入東南沿海。而且據這個經銷商說,他兩三年前就在京城品嚐過李壯友堂的產品了,只不過他一直做的是海貿,以前沒想過去交通不便的十里鋪把貨運出來。這次到香港與人談紅糖和砂糖的生意,打聽到香港開始生產牛屎粑酒、火邊子肉乾、十里鋪醬料等,他覺得可以嘗試一下。他這次所帶銀票剩餘不多,所以這次只採購了十萬兩銀票的商品。說是到上海試試水,如果市場反饋好,他接下來會把主要精力放在經營青雲公司的產品上。
這個老闆姓杜,今年四十多歲。李壯從他說話做事風格上就能看出他生意做得不小。十萬兩銀票的商品對於他來講只是試試水,而那些平時看起來趾高氣揚的洋人採購幾萬兩的貨物還要反覆衡量,這就足以證明杜老闆不簡單。而接下來的三天,李壯和杜老闆一起乘坐祿蒙靈號到上海,兩人又進一步加深了對彼此的瞭解,兩人也都更加佩服起對方來。
杜老闆的商號在上海、蘇州、杭州、南京以及京城都有分店。此前主要是經營南洋那邊的白砂糖、紅糖、黃糖,有時候遇到價格合適的稻米、香料、果乾之類的也會採購回來。而往南洋輸出的主要就是饒州的瓷器和江浙的絲綢,當然還有茶葉了。其實杜老闆自己的商號就有兩艘海船,只不過那兩艘海船是那種老式的風帆福船。這種船一般只能沿著海岸線走,所以杜老闆每次上海往返南洋,都要在東南沿海很多大港停留。這既是為了緩解行船疲勞並給船隻補充淡水和新鮮食材,同時也能看看沿線城市有沒有合適的商品可以運回上海或者運到南洋銷售。
杜老闆在跟李壯交流中也透露,下一次他下南洋也希望可以帶一部分青雲公司的商品過去看看。不過李壯告訴他,如果輸出國外,批發價格原本是不一樣的,但杜老闆如果進貨,公司還是可以按照國內批發價給貨。但李壯提醒杜老闆,青雲公司給洋人和南洋商人的批發價要高近一倍,所以如果真的要做,那邊的分銷價和零售價杜老闆一定要定好,既是為了避免損失利潤,也是不要把市場搞亂了。同時李壯也請杜老闆千萬不要給海外經銷商透露青雲公司商品的國內批發價。
杜老闆看李壯把這些底都交給他了,立刻就對李壯更加親近起來。都是做生意的,一般來說和交易對手都很難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