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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抓在手中。
“皇兄。”
是長公主打斷了皇帝雜如藤蔓的思緒。
她緊接著說出了第二句更為震撼皇帝心神的話語:
“臣妹要親自去隴上。”
“不行!”
皇帝也極快地攏回神智,斬釘截鐵地拒絕了妹妹。
他小心地看一眼榻上的謝韞,將懷中的孩子攏得更緊,,聲音也放的低柔:
“如今隴上究竟是個什麼情況,誰人都無法知曉,朕已經派人前去,朕也相信含光,但你不能去。”
長公主自這話中聽出了什麼,隴上果然有異常。
可她下好的決心,縱是皇帝亦無法扭轉:
“臣妹要去。皇兄,我同你說,是希望你可以替我照料阿隱一二。”
說到阿隱時,元承晚話音無端帶了些哽咽。
這話裡的意思,是做下了最壞的設想。
若是她和裴時行都無法歸來,那就要託付皇帝照料好他們唯一存世的女兒。
為人父母,這其實是非常自私的一個想法,元承晚在風雪中立了一夜,終究做下這個對阿隱而言十分殘忍的決定。
她亦知曉自己此刻不應該貿然而動,在阿隱的父親涉險之時,她身為母親,最該做的是好好伴在阿隱身邊,好好守著她。
然後母女二人一齊等待那不知吉凶的訊息。
可人之所以為人,便是因為生而具有七情六慾。
這些情會觸控到神智,讓人會為世間之奇人壯物感動,嘆人間山河壯麗,知不平之事心生怨憤,得以申發。
可這些情也會束縛住人的理智,明明知曉留在上京才是最穩妥的做法,卻偏偏要涉險。
譬如此刻,她自認無法在上京不知日月地無望等候,等一個到天明時分都沒有傳來的訊息。
元承晚的目色太過堅決,元承繹幾乎可以自其中看出爍亮燦然的火焰,明明地燃在她眸中。
撲不滅,燒不盡。
他身旁的女子,彷彿都帶些強硬的脾氣。元承繹終究準允了妹妹,暗歎一聲:
“朕會為你安排暗衛武婢沿途相護,阿隱在上京,你不必擔心,他有什麼,阿隱也能有什麼。”
皇帝的大掌拍撫在懷中的襁褓上,親口對妹妹做下保證。
長公主僵立了一夜的雙膝緩緩落地,對著自己的兄長,亦是君王,端端正正行了個拜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