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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一句話,把沉默當做飯一樣吃,而當他開口時,一句話又很可能把你一輩子的話都說盡了。他做什麼事似乎總是不見過程,只有結果,而且結果往往總是正確無誤的,驚人的。他有種抓住事物本質的本能和神性,而且抓住的方式總是很怪異、特別,超出常人想像。把一部《世界密碼史》這麼神奇地搬入自己房間,這誰想得到?想不到的。打個比方說,如果說密碼是一座山,破譯密碼就是探尋這座山的秘密,一般人通常首先是在這座山上尋覓攀登的道路,有了路再上山,上了山再探秘。但他不這樣,他可能會登上相鄰的另一座山,登上那山後,他再用探照燈照亮那座山,然後用望遠鏡細細觀察那山上的秘密。他就是這樣的怪,也是這樣的神。
毫無疑問,當他把《世界密碼史》這麼神奇地搬入房間後,這樣他舉手抬足,睜眼閉眼,都是在一種和密碼史發生通聯的間隙間完成了,時間一長,你可想像整部密碼史就會如絲絲氧氣一樣被他吸入肺腑,化作血液,滾動於心靈間。
……
我剛才說到一個震驚,那是我看到的,馬上我又受到震驚,那是我聽到的。
我問他為何將精力拋擲於史中。因為在我看來,破譯家不是史學家,破譯家挨近歷史是荒唐而危險的。你知道他說什麼?
他說,我相信世上密碼與一具生命是一樣的,活著的,一代密碼與另一代密碼絲絲相聯,同一時代的各部密碼又幽幽呼應,我們要解破今天的哪本密碼,謎底很可能就藏在前人的某本密碼中。
我說,製造密碼的準則是拋開歷史,以免一破百破。
他說,統一這種摒棄歷史的願望便是聯絡。
他的一句話將我整個心靈都翻了個身!
他這樣敘述著,一邊用手指點著牆上的如蟻數群,指頭有節有奏地停停跳跳,彷彿穿行於一群心臟間。
說真的,我對他說的兩條線感到非常驚奇。我知道,從理論上說,這兩條線肯定是存在的,可實際上又是不存在的。因為沒有人能看到——拉出這兩條線,企圖去拉動這兩條線的人,最終必將被這兩條線死死纏住、勒死。
……
是的,我會解釋的。我問你,靠近一隻火爐你會有什麼感覺?
對,你會覺得發熱,燙,然後你就不敢靠近,要保持一定距離,免得被燙傷了是不?靠近一個人也是這樣的,你多多少少會受其影響,多少的程度取決於那個人本身的魅力、質量和能量。再說——我可以絕對地說,混跡於密碼界的人,無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