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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機號?”
鄧昀回覆:
“在靶場看過一眼登記表。”
在這之後,許、鄧兩家長輩繼續爭執到面紅耳赤的程度,你一言,我一語,誰也不肯讓著誰。又在其他晚輩捂著嘴偷笑的擠眉弄眼裡,被其他同樣醉醺醺的叔叔、阿姨們拉開。
有人站出來和稀泥,提了最後一杯酒,這場鬧劇才終於落下帷幕。
離開時,許沐子隨爸媽上了自家車子。
許沐子爸爸坐在副駕駛座位裡,許沐子和媽媽在後排。
許沐子媽媽喝多了,小皮包丟在腳旁,揉著額頭往許沐子腿上躺靠著。
許沐子摘掉毛線圍巾疊成三折,墊在媽媽腦袋下面,想讓她舒服些。
許沐子媽媽已經醉到頭疼皺眉,還念念不忘地在罵鄧昀的爸爸,還直呼人家大名:“鄧適尋這個不懂變通的死腦筋!”
許沐子爸爸在前排附和:“是,死腦筋!”
兩輛車同時停在路口紅綠燈處,許沐子如有所感地回眸,在充斥著酒氣的空間裡,和坐在另一輛車裡的鄧昀目光相撞。
他們對視著,直到訊號燈變成綠色。
鄧昀遇事過於平靜。
平靜得像一灘深不可測的死水,神秘,又深不可測。
在人生低谷期裡,在按部就班的生活裡,對許沐子來說,鄧昀這樣的存在,就像是墨伽洛斯的靶場。
所以夜裡失眠時,許沐子給鄧昀發了資訊。
那是凌晨兩點鐘,她問他,究竟什麼樣的事才算是其他叛逆的事。
資訊發出去,許沐子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腦子裡全都是晚餐間的片段,雅思班同學的對話不斷被記起。
記憶有時候是會欺騙人的。
受情緒影響,很多當時並沒有察覺出問題的一些微表情,統統成了具有諷刺意味的畫面。
在同學問她看沒看過那部電視劇時,她是否該玲瓏地回答,“沒看過,快給我推薦推薦”?
哦,不對。他們現在都不說推薦了,大概要換成“安利”“種草”,到底用哪個合適?
越想越覺得人家說得對,自己真的是個無聊的傻子。
鄧昀許久沒回資訊,在許沐子以為他已經睡著的時候,他直接打了電話過來。
“真想知道?”
“嗯。”
“失眠了?”
“嗯。”
“臥室是二樓走廊右側的那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