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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如眼裡的光慢慢熄滅,那瞳仁逐漸模糊不清,離死不過一步之遙了。他憤怒,滿腔怒氣無處可撒,手上不知輕重,但心裡極明白,瞿如不能死。死了無方會恨他,做不到相愛,便去相殺嗎?他終究沒有這個勇氣,緩緩放開手,把瞿如扔到了一旁。
如果換成人,可能早就已經斃命了。但妖就是妖,不打散他們的精魄,肉體上的一點損耗,一時半會兒且死不了。瞿如伏在地上連咳帶喘,從鬼門關搶回了腳,仰天過來,躺在地上大口續氣。明玄站在高高的燈座下,低著頭,揹著光,看不見他臉上表情,但那寒冷的輪廓,讓人覺得陌生和陰冷。他沒有殺她,瞿如知道並不是因為對她念舊情,只是因為顧忌師父的反應。無論如何她是被他接進宮裡來的,就這麼死了,師父不可能善罷甘休。
如果說一點都不傷心,那肯定不是實話。畢竟有過那麼兩夜,美不美好暫且不說,總比單純的師姐弟關係更近一層。結果他說殺就要殺,連虐戀情深都懶得玩,果然非人的世界裡,愛和性是可以完美分離的。
他像只困獸,開始在殿裡一圈一圈遊走。走了半天忽然回過身來問:“師父有沒有在你面前說過我的好?哪怕只是一句半句。”
瞿如的呼吸逐漸平順了,聽見他的話冷笑了一聲,“別想太多,你前期存在感那麼弱,除了我口味獨特看得上你,你以為師父會把你放在眼裡?你知道她替剎土生靈看病,這千百年間遇到過多少美男子嗎?你……”她抬起手,嘲訕地比了比指尖,“頂多這個級別。也就是後來你替嫁失蹤,她對你心懷愧疚,才唸叨你幾次。要不然……你還不如令主的夜壺呢。”
當然令主是從來不用夜壺的,他都是跑出小心臺階殿,直接站在高臺上迎風三尺,飛流直下。瞿如這麼說,只是為了打擊明玄罷了。
明玄被氣得不輕,他陰鷙地調過頭來,“你口無遮攔,是不是想再試試瀕死的滋味?”
瞿如不吭聲了,那種滋味不好受,能不試,當然是不試的好。
他繼續在殿裡踱步,半張側臉,看上去很是憂傷。果然兩人之間,有情固然好,無情只剩下可悲可嘆。無方似乎真的從來沒有喜歡過他,反而是自己,一廂情願,求而不得。她和白準那麼沒羞沒臊,他剛才氣得不輕,可是慢慢冷靜下來,他覺得錯在白準,無方只是性格好,隨他揉捏而已。她是女人,能怎麼辦?這麼一想,不滿就散了,再回頭看待這件事,無方身上充滿了悲情的色彩,她也是身不由己。
然而白準是麒麟,自己這世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