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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來。剎土靈醫究竟活了多少年,沒人知道。年紀大,老江湖,不見兔子不撒鷹。麓姬面向月亮,無量海上吹來潮溼的風,她在風裡張開嘴,把胸中供養的內丹吐了出來。
藤樹的內丹和走獸飛禽的不一樣,別人是赤紅的,她是綠色的。漂浮的珠子流光溢彩,四周擴散的暈,比鬼燈還要亮幾分。她放下阿郎,雙手承託上去,“麓姬微末之妖,身無長物,唯有此丹還有些用,請豔姑娘救命。”
這麼直接不做作的手段終於打動了靈醫,石碑邊上的空間開始盪漾,豁了個細長的口子,縫隙間有光洩出來。麓姬大喜,背起她的心上人,快步擠進了狹小的通道。
邁過那道屏障,彷彿身處另一個世界。這裡沒有赤霞和地光,卻有大如鍋魁的月亮。長長的石板路,十步一盞燈籠,路的盡頭有三間屋子,建得很奇巧,蓮華蓋頂,素紈飄拂……麓姬覺得好像在哪幅畫裡看到過這個場景,不過時間隔得太久,已經回憶不起來了。
無論如何救人要緊,她溫柔地蹭了蹭阿郎的額,嘴裡說著“得活”,把他送上了診室的竹榻。
回身找靈醫,預備痛哭流涕道一道感激。因為靈醫的名號早就以剎土為圓心,向四面八方擴散開了,眾妖都道豔無方很美,但她實在想像不出來能有多美。見慣了狐狸和鹿變幻出的人形,還有怎樣的容貌,能夠令妖怪吃驚呢。
靈醫從她身邊經過,畫帛像一道煙,滑過她的手背。沒有任何香氣,然而有種奇異的力量湧動,和以往她遇見過的任何妖魔都不一樣。也是一怔忡,居然錯過了看清她長相的機會,只看見側面精瓷般的耳廓和風流的身段,不像個和妖魔鬼怪打交道的靈醫,反倒像壁畫上舞樂的飛天。
麓姬有些納罕,不過暫且顧不上其他,定了定神,焦急地搓起了手。擔心之餘又很忌憚,萬一靈醫發現一些私密的病因,譬如縱慾過度導致元神耗盡什麼的,那就尷尬了。
她的視線跟隨她遊走,靈醫的腳腕上有紅繩拴著銀鈴,移步的時候琅琅作響,彷彿高僧震動錫杖上的九環。
麓姬小心翼翼問:“豔姑娘,我的郎子有救嗎?”
她不語,挽起袖子試圖吸出精魄,結果竟掌中空空。
終究不太好吧!麓姬怔怔看她,她臉上神色難辨,半晌搖頭,“救不了,你帶他回去吧。”
麓姬一聽癱坐下來,“姑娘是剎土最高明的靈醫啊……”
那身形一閃走開了,麓姬再哭,她也沒有半句安慰。悲傷衝昏頭腦的人,一般都不願意輕易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