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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了身,窗外已經大亮,幾隻鴿子在窗外臺沿咕咕地叫著,給清晨一點訊號。幾隻鴿子在外面正好奇地看著他,其中一隻轉身尾巴掃在玻璃上發出輕微的聲響。
小頭爸爸起床在院兒裡踱步,白底藍格子襯衣和西裝褲襯出他完美的身形。「你怎麼啦?怎麼和兒子說句話還這麼扭扭捏捏的?」楊燕拉上窗簾,晚上蟲子只要看見燈光擠破腦袋撞得頭破血流都想靠近燈光一點點。
「我——我哪兒有?」他極力分辨,耳根變得通紅。
歐陽詩也不跟他爭,走到床的另一邊趴下把手伸進去不費吹灰之力就把滾進去的玻璃杯拿了出來,「沒有就沒有吧!臉紅幹什麼?」她帶著戲謔的口吻說,把杯子放在床頭櫃上,「腦袋真的越來越不靈活了!」
他原想再跟歐陽詩爭論幾句,轉念一想覺得和自己的做法不相符合,就回到床上怏怏睡下。
此刻小頭爸爸站在花架旁,看著灰濛天空飄揚的五星紅旗發呆,一面為自己的奇思妙想感到欣喜,一面又覺得太失面子。
客廳裡的電話鈴聲響起,第一遍沒有人接,響第二遍時方寸久披衣起床,開啟門歐陽詩已經拿起了電話聽筒,「爸——」是遠在廈門的祖父打來的電話。
歐陽詩聽著,並沒有說話,點了幾下頭後換右手拿著聽筒,方寸久放輕腳步走過去,還在廈門時他每個月會去爺爺奶奶家待上兩天,都說爺爺是個老頑固,奶奶是個精運算元,這點他完全沒意識到,至少他們對他是大方的,故而心裡對他們還是存著好感。
歐陽詩面色凝重,每次只有在即將見到奶奶時才會出現這樣的表情。結束通話電話,她一臉嚴肅地在近旁地沙發坐下,「奶奶要來啦?」他坐在歐陽詩身邊問。歐陽詩扭過臉,輕輕抹了把眼淚,方寸久察覺到異樣,又輕聲問,「是不是爺爺——」一句話問出來,歐陽詩已經泣不成聲。
第一次,方寸久的奶奶接了電話,問了小頭爸爸的情況,末了說「詩詩呀,再過兩個月是你爸的生日,和建中帶著久哥兒回來看看吧!別看他嘴裡不說,想你們想得很吶,有時候一個人站在窗戶邊抹眼淚呢!」前三個字就足以讓她淚如雨下,這麼長時間來,老人對她的稱呼不過「她」,「你」這樣的人稱代詞,吝嗇得連「孩子他媽」都捨不得說出口。她作為一個獨立的稱謂出現在她口中,就像封建時期給女子解了待字閨中,貞潔烈女的枷鎖,至少在她看來是這樣。忽然覺得這麼長時間一直以來就是在為得到這麼親切不矯揉造作的呼喚而努力著。現在看見了時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