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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平線盡頭,太陽冒出一個橙黃色的弧線,而言抒已經開始不自覺地發抖。她重新調整坐姿,腳踩上椅子,抱膝坐著,讓自己縮成一團。頭抵著方向盤,一下下機械地按著喇叭。每按一下,言抒就告訴自己快了,快了。
——太陽出來就暖和了。
——警察一會就到了。
——言抒你要堅持住啊。
——快了,快了……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言抒好像出現了幻覺,隱隱聽出車外除了風聲,好像還夾雜著汽車行駛過的聲音。
她猛地抬起頭,額頭因為一直抵著方向盤按喇叭,紅了一片。她看向後視鏡,遠處真的有一輛黑色的車!
言抒迅速開啟車門,因為太急,肢體凍得僵硬也不靈活,差點摔了出去。但她絲毫沒停頓,必須攔下這輛車,才有獲救的希望!她大喊,跳起來揮舞手臂,把手伸回到車裡拼命按喇叭。
而那輛黑車,此時正順著山坡飛馳而下,速度極快,車身裹挾著山風,塵土飛揚。他好像看見了言抒的示意,直直朝她開了過來,在距離計程車的不遠處,一個急剎車停下了。
這車……言抒的大腦有瞬間的空白,此時傻愣在原地。
男人從駕駛室下來,周身帶著風雪,快步走向言抒。待言抒確定看清了來人是誰,眼淚瞬間蓄了滿眼。
他人明明沒在勒城,怎麼會出現在這兒?言抒的大腦好像被凍僵了,不會思考,或者說已經放棄思考了,卻一直重複出現著一句話。
他像一道光,把黑暗都照亮了。
接到蔣錚電話的時候,紀珩已經開車從北閘口進了勒城了。
昨天在駱駝溝辦完事兒,鈴姐說找個地方睡覺,紀珩堅持要開夜車回來。他受夠了鈴姐一路上沒完沒了地發騷,只想趕緊回來,躲個清淨。
「那怎麼睡覺啊,還是中途找個小旅店嗎?條件太差了。」鈴姐一百個不情願。
「車上睡。」紀珩就是要徹底斷了她的念想。
開了一晚上,鈴姐實在熬不住,此時已經在副駕駛睡著了,紀珩看著手機上閃灼著蔣錚的名字,猶豫要不要接電話。蔣錚一般不會主動給他打電話,兩人都是定期見面,互通訊息。就算是著急的事情,一般用未知號碼發簡訊,簡訊內容千奇百怪,都是兩人提前約定好的暗號。
貿然接電話,他怕暴露。畢竟鈴姐是崔紅英的耳目,誰知道是不是真的睡著了。可電話一聲聲震著,像鼓槌敲打著紀珩的心,突然有種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