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第1/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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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都以為廣寒心硬如鐵,從來如此。
但廣寒知道自己不是。
就像他對何疏說的,他也曾經渴望羨慕過,也是從有血有肉的凡人,慢慢失望心冷,最後不悲不喜,不抱任何期待。
很小的時候,他哭鬧不休,被乳母抱著小聲半是哄逗半是威脅,告訴他如果哭大聲了,就會有壞人來抓他。
後來他知道了,厭煩哭聲的不是壞人,是他同父異母的大哥。
由於生父沒有承認他的地位,他甚至不能以兄弟相稱。
長子安慶宗自小得父親寵愛,可謂金尊玉貴,呼風喚雨,與他相比,連姓氏都沒有的廣寒,就像牆角無人在意蠻橫生長的野草,也許一場春雨過來就活了,也許一場秋霜就死了,活得默默無聞,也備加艱辛。
可如果自己出身不同呢?假如自己是安慶宗,而不是廣寒,假如自己能讓生父改變主意,不起兵反叛,是否能改變歷史軌跡,乃至天下動亂?
如果可以選擇,他也不想顛沛一生,流離失所,誰又願意半生飄零無家可歸,誰又願意獨來獨往不與人同?
他只是習慣,而非喜歡。
沒有一個人生來強大,所有強者都是默默成長。
在看見手中碎片的那一刻,廣寒也看見了一道門在向他敞開。
那是一道重新開始的門。
他可以藉此改變過去,甚至改變他整個不堪回首的過往。
顛倒陰陽,過去,未來的神鏡,為何會令人愛不釋手,廣寒似乎明白了。
它可以勾起人心深處的妄念,讓妄念無限放大,變成香甜誘惑。
而廣寒,無法拒絕這種誘惑。
念頭紛雜湧上,他最終選擇收起手中的流光溢彩。
北號摔碎神鏡的用意,廣寒不是不清楚。
但現在所有人都還認為神鏡就在北號手裡,追兵也大部分集中在他那邊。
廣寒如果想利用神鏡碎片做點什麼,現在還來得及。
他身懷巨寶,默默在奈河邊行走。
最近形勢很亂,連平靜許久的奈河都風高浪急,過河者更是幾經顛覆,生前稍有孽債之人,基本渡河無望。
風浪狂嘯著捲起袍服,獵獵作響,他在風中前行的身形卻依舊挺拔。
周圍很平靜。
因為往常時候,廣寒常在這裡靜坐,餘威猶在,饒是百鬼夜行的陰間,也沒有惡鬼敢上前騷擾,因為他們遠遠就嗅出廣寒的氣息,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