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其罪八 · 心誹 (第2/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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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知道的,臣,自然不能反票。”
言下之意晉王也想到了:“自然。否則張大人的面子如何過得去……”
裴鈞聽他這麼說,便勾唇垂首,作揖告禮:“是,臣意如此了。王爺若跟票,那臣便先行謝過,往後於這新政之議,就要仰仗王爺幫襯幫襯了。”
晉王挽唇點頭,“成罷,那孤就不擾裴大人做事兒了。”他走下堂來與裴鈞擦肩時,忽而想起什麼似的,稍稍低頭一看,旋即笑起來。
“裴大人這補褂修好了,繡工倒不錯,半分瞧不出痕跡。”
這話轉得突然,裴鈞還未及反應,已聽晉王繼續道:“想必孤的鳧靨裘亦當如此。”
“……”裴鈞咬牙微笑,“一定一定,臣恭送王爺福駕。”
眼看晉王的身影消失在司部門口,裴鈞直起身來再度搖頭輕笑這人,稍稍作想一時,先將那票選之事拋諸腦後,只在左右漸次到職的官吏問好中走到司部後院的少尹耳房,吩咐底下把四月的京郊私鹽案錄給拿上來。
自古以來,食鹽為民生之必要,向來由官府嚴密控制,用底價從民間統一收入,再定高價專賣而出,並在中轉各處設立稅務,從中獲取鉅額收益充入國庫,也防止了私商在戰時將食鹽囤積居奇、擾亂社稷,故而朝廷嚴禁私煮、私販與官鹽爭利。所謂私鹽 ,就是指這些違反官府有關禁令而私自產售的食鹽。
由於官府的鹽價飽含各級雜稅,且並非一成不變,常會視財政需求而上漲,故在鹽價高漲時,平頭百姓就常有買不起鹽的時候,可鹽又是每個人都得吃的,自然,售價較低的私鹽就因運而生了,其利之所在,人共趨之,叫官府嚴罰酷刑亦屢禁不止,甚在戰時、貧時愈禁愈猖。
裴鈞所在的京兆司,就在元光八年的四月破了京郊一起小小的私鹽案,將京郊與事的一干私鹽販子都押去了刑部等判。可如今年份,官鹽並非高價,鹽市水波不深,私鹽利益就較之微薄,並不是什麼大案,這案子就一直到了次年都未判決,直直拖到了“薛張改弦”的新政開始後——朝廷在薛太傅的激進守財之策下,專門成立了“緝鹽司”來嚴查私鹽,不巧,裴鈞曾經送去的這樁懸而未決的京郊私鹽案就正好撞在了新衙門的刀口上,叫緝鹽司為求表功,便拿出來大查特查一番,結果順藤摸瓜,竟破獲這些小鹽販子居然只是吳廣兩地的大鹽梟安插京中的幾枚棋子。
一時朝中引為大案,將吳廣私鹽連根撅起一片,所抄沒的鹽貨、家財者摺合白銀,約摸能有一億多兩,更別提鹽梟手下的鹽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