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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她只想出去。
霍川真個一點辦法也無,沒有絲毫預兆地問她:“你知道我母親是誰嗎?”
他當真是豁出去了,為了哄她連最後一點底線也沒有了。此話果然吸引了宋瑜些許注意,她哭聲漸低,不解地望著他。
霍川停頓許久,用粗糲的拇指細心地給她拭去臉上淚痕,啞著聲道:“我母親死了,她不是侯府的人。”
他從未對任何人說過這事,包括段懷清認識他許多年,他都從未在他面前剖開心腹地對他說這些。可是面對宋瑜,他卻很有傾訴的慾望,或許心裡早已認定了她,是以才可以什麼事都同她說。
她這麼懂事乖巧,一定也能理解他。
宋瑜被他這兩句話弄得摸不著頭腦,果真忘了哭泣,睜著水汪汪的淚眼一臉困惑。既然不是侯府的人,為何他又是廬陽侯子嗣呢?
她的腦子這麼簡單,霍川焉能猜不到她心中所想,他醞釀了許久,終於知道自己該從何說起了。
“我母親是江南一名小商賈的女兒,認識廬陽侯的時候尚未及笄。”霍川從未喊過那人父親,蓋因在他心中他不配為人父,他只是一個懦夫,連心愛的女人都不能保護的懦夫。
“我母親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已經在京城有了家室。”霍川的手放在她臉頰上,低頭抵著她頭頂,聲音遙遠低沉,“後來他一離開就是五年,幾年後,母親收到一封來信,便帶著我跟著僕從一同上京尋他,彼時他還是廬陽侯府的世子……三妹,你知道外室生子是什麼下場嗎?知道我和母親留在府中會是何種待遇?”
說罷他忍不住扯起嘴角嘲諷,那些日子他不必說,宋瑜便能猜到是何種陰暗殘酷。
多年前隴州也有一個商人有了外室,被正妻知道後,外室的下場很不好,說起來真正可憐的還是女人,母親曾用此當反面教材同她說過。彼時她還小,具體事情她記不大清了,可這些年來,她卻是將那份警惕深深地烙在心底。如今,他輕飄飄地一語帶過,恐怕其中的內情並不簡單。他究竟在侯府遭受何種待遇宋瑜不得而知,卻也不難想象,而且,宋瑜也總算明白,霍菁菁那句“大哥跟二哥不一樣,二哥他只恨我們”是何種意思。
宋瑜耳畔是他撥出的清淺氣息,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卻能感受到他渾身低落的情緒。
起初宋瑜只當他是頑劣不堪的天之驕子,跟宋琛一樣無法無天,未料想其中竟有諸多波折。她的哽咽早已淡去,取而代之的是長久的沉默,他推心置腹地跟自己說這些,宋瑜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