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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宗昌一到徐州,就接到電報,張作霖力保張宗昌為山東督軍,鄭士琦則調安徽。但鄭士琦大有戀棧之意,授意他部下的第五師師長及十五個混成旅旅長,表示擁護鄭士琦,不歡迎張宗昌。
張宗昌一心打算著衣錦還鄉,四月初八為他老母在濟南大張壽宴。哪知好事多磨,老母的生日愈近,愈不耐煩;一氣之下,決定動武,派許現率領兩個旅,進入山東棗莊,要唱一曲“取帥印”。
生日當然還是要做,不過只能將老母由掖縣原籍接到徐州來受賀。這天賀客盈門,大多是“會說掖縣話,便把洋刀挎”的同鄉,鄭士琦亦送了一份厚禮,並派專差致賀。
開席時,王鳴翰趕到了。張宗昌一眼望見,離開主人的席位,將他拉到一邊,低聲說:“俺已經叫許金門帶兩個旅開進棗莊,你得趕緊預備接應。”
“不,不!”王鳴翰正是為此而來的,急忙搖手說道:“大帥,你得趕緊打電話給許金門,立刻停止前進,在原地待命。”
“為什麼?”張宗昌詫異:“為什麼不能打?”
“打?咱們打得不錯、由天津一直打到上海,可是現在不能打,一打,大帥你的督軍就打飛了。”
“怎麼呢?”
“老鄭是段芝老的小同鄉,山東是皖系的一點根苗,只為張雨帥的壓力,段芝老不能不聽,其實是敷衍手段,正在找機會。咱們一開槍,好!他有話說了;到時段振振有詞,以為防糜爛地方為理由,設法把你調走,你的督軍還當得成嗎?”
“人家要打,怎麼辦?”
“山東雖有十五個旅,願意打的也很少。像第七混成旅旅長鬍聘三,他是老鄭的臺柱,他跟我同學,我就知道他不願意打。咱們想辦法,和平接受山東。”
“好吧,你去辦。”張宗昌問:“你打算帶多少隊伍走?”
“我帶一個工兵團去。”
“帶工兵幹啥?”
“我現在還不敢跟大帥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好吧,你什麼時候走?”
“我給老太太磕個頭,拜了壽就走。”
於是當天晚上,王鳴翰專車由徐州北上,同行的有原任鄭士琦副官長的陳澤普,以及工兵團團長王砥固。陳澤普對鄭士琦的脾氣摸得極熟;此時有心投效新主,自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王鳴翰對此行成功的機會,便益有把握了。
車到濟南,陳澤普管自己回家;王鳴翰將王砥固安置在旅館中,單槍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