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3/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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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拒,初時還由不得奴才們近身,待能靠近些了,瓷碗瓷盅一概遞出去就被大人打碎,這頃刻的工夫,也不曉得打碎了多少,唉——”
話間,啪,又是一個瓷碗被打碎。沉曄床前蹲了兩個婢女一個侍從,一個訓練有素地收拾碎瓷片,一個訓練有素地又遞上一隻藥碗,孔武有力的小侍從則去攔沉曄欲再次將藥碗打翻的手。
這個時候,為表自己對沉曄的縱容和寵愛,鳳九自然要說一句:“他想砸就砸嘛,你們攔著作甚。”
小侍從火燙一樣縮回手,老管家臉上則現出可惜且痛心的神色:“殿下有所不知,大人砸的瓷器,皆是宮中賞賜的一等一珍品,譬如方才這個碗,就頂得上十斛明珠……”
鳳九心中頓時流血,但為以示她對沉曄的偏愛,不得不昧著良心道:“呵呵,怪不得碎的這個聲兒聽著都這麼的喜慶。”
老管事瞧著她,自然又有一層更深的了悟。
一個有眼力的侍婢專門擰了條藥湯泡過的熱帕子給鳳九敷額頭上的腫包。床上的沉曄卻突然開口道:“讓他們都下去。”
鳳九眼皮一跳,這個話說得倒清醒。
侍從婢女們齊刷刷抬頭看向她,鳳九被這些眼神瞧著,立刻敬業地甩了帕子三兩步奔到床前,滿懷關切地問出一句廢話:“你覺著好些了沒?”
老管事招呼著眾僕退到外間候著,自己則守在裡間靠門的角落處以防鳳九萬一差遣。
沉曄睜開眼睛看著她,醉酒竟然能醉得臉色蒼白,鳳九還是頭一回見。
聽著說話像是清醒,但眼神中全是昏茫,鳳九覺得,他確是醉了。
沉曄看了她半晌,終於開口:“我知道這裡不會同從前一模一樣,許多事都會改變。但只要這具軀殼在,怎麼變都無所謂。最好什麼都變了,我才不會……”這話沒有說完,他似乎在極力壓抑什麼,聲音中有巨大的痛苦,“可一個軀殼,只是個軀殼罷了,怎麼能寫得出那封信。不,最好那封信也沒有,最好……”
他握住她的手,卻又放開,像是用盡了力氣,“你不應該是她。你不能是她。”良久,又道,“你的確不是她。”
鳳九聽得一片心驚,低聲問他:“你說,我不應該是誰?”
沉曄瞧著帳頂,卻沒有回她的話,神色英俊得可怕,冰冷得可怕,也昏茫得可怕,低啞道:“我和她說,我們之間,什麼可能都有,陌路,仇人,死敵,或者其他,唯獨沒有彼此欣賞的可能。她那時候笑了。你說笑代表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