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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之前去過的那個魚塘,那裡已經換了個業主,經過了幾輪整修,漲價了不少。秋天冷了,遊客也開始變得稀稀拉拉,當年他們倆佔過的小亭子卻還在,被修繕一新,攢尖頂上的瓦片刷了鮮亮的漆皮,看起來有點假。
魏之遠一路走了進去,故地重遊,熟練地放魚餌,甩杆下鉤。
魏謙的心思卻壓根沒在釣魚上,他沉默了好久,在魏之遠身邊坐下,決定不兜圈子,直截了當地說:“你死心吧,不可能的。”
魏之遠的目光釘在不遠處的魚漂上,絲毫沒有波動,聽了這話,也只是波瀾不驚地回說:“哥,你沒法讓我死心,就連我自己都沒法讓自己死心,人是不可能控制自己的心的。”
魏謙問他:“那你以後究竟想怎麼樣呢?”
魏之遠這才輕輕地笑了一下,他擰開兩瓶礦泉水,回手遞給魏謙一瓶,對他說:“四年前,我就一直在想這些個問題——我應該怎麼辦?怎麼才能讓你接受我?如果你不要我該怎麼辦?我越想越想不開,飛機起飛的時候,我滿腦子都是你扒開我的手的背影,當時覺得自己的心都疼得裂開了,後來我才慢慢知道,那些都是沒有意義的。”
魏謙靠在旁邊的柱子上,雙手抱在胸前,等著聽他匪夷所思的心路歷程,心情有些悲壯,覺得自己就像是拿著剜肉刀面對著身上膿瘡的人,再不適應也得要面對。
“一開始,我覺得如果自己對你的佔有慾始終得不到滿足,或者感情始終得不到回應,那還不如殺了我,我瘋狂地嫉妒每一個假想中想要靠近你的人,我在假想中編造這些人,再把他們都殺光,來緩解我的焦慮。”
“可是就在你電話線絆倒、我以為你出了什麼事的那天,雖然三哥跟我報了平安,晚上我還是做了噩夢。我夢見你身邊有很多的人,他們一個接一個的透明消失,最後只剩下了你一個人,獨自停留在了我的視野裡,我看著你每天獨來獨往,生病的時候暈倒在客廳,也沒人知道,只能等到自然甦醒,再自己踉蹌著爬起來找藥。接著連續好長一段時間,我只要閉上眼,都會看見這樣的情景。”
“大概這樣過了小一個月吧,有一天,在我的幻想中,我看見你身邊多了一個面目模糊的人,我分辨不出那人是男是女,是美是醜,他只是一直陪著你,像一個幽靈一樣的影子。按照常理,這些人我在臆想中造出來,就是為了最終殺掉的,可是我後來沒有下手,因為我看見你低下頭對他笑起來的樣子。你有多久沒在我夢裡笑過了呢?我都快算不出來了。”
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