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2/1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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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偷香老手。他會逢場作戲,會奮力搏鬥;會唉聲嘆息,會縱聲大笑;會靦腆害臊,會厚顏無恥。他不幹一個婦女不渴望他乾的、不誘使他乾的任何事。這就是任何感官敏銳的女性很快能在他身上嗅到的優點;這種優點使他成了她們的寶貝兒。
但他仍在學習。他不只在短時間內學到了許多愛的方式和藝術,從他眾多的情人們身上吸收了經驗。他還學會用視覺、感覺、觸覺、嗅覺辨識形形色色的婦女。他練就了一雙好耳朵,往往一聽某些婦女的聲音,便準確無誤地猜測出這些婦女愛的方式和能力。他總帶著不衰的熱情,觀察著女性的萬千差異,看不同的腦袋怎樣長在不同的脖子上,前額怎樣以不同方式從髮間突露出來,膝蓋怎樣在不同地運動。他學會了在黑暗中閉著眼睛,用手指的觸摩就分辨出不同的頭髮,不同的面板以至汗毛。他很早已經開始察覺到,他如此漂泊流浪,如此從一個婦女的懷抱換到另一個婦女的懷抱,其意義也許就僅僅在於能學會這種識別和分辨的本領,並透過練習不斷精益求精吧。也許他的使命就在於充分認識這千差萬別的女性和愛情,正如某些音樂家不只會演奏一種樂器,而是三種、四種、許許多多種一樣。至於這有什麼好處,這將造成怎樣的後果,他誠然是不知道的;他只感覺到,他已走上這條道路。不錯,他懂得拉丁文和邏輯學;可是對此並不具備什麼特殊的、驚人的、罕見的天賦——然而對於愛情,對於和婦女打交道,他卻不是這樣。在這方面他一學便通,博聞強記,自然而然便積累了許多經驗,而且有條不紊。
有一天,在已經流浪了一年或兩年以後,歌爾德蒙來到一位富裕的騎士的莊院裡。騎士有兩位美麗的女兒。其時正值初秋,夜晚的天氣眼看就要冷起來了。去年秋季和冬季,歌爾德蒙已吃足了苦頭,在想到即將來臨的幾個月時,心中自然不無憂慮:冬天在外流浪是夠苦的。他打聽能否在莊院裡得到食宿,人家便客客氣氣地收留下他。當騎士聽說客人念過書、會希臘文時,便請歌爾德蒙離開僕人的食桌,和自己坐在一桌吃飯,差不多像自己人那樣對待他。席間,兩位小姐都低眉垂眼,大的一個叫麗迪婭,今年十八歲,小的一個叫尤麗婭,剛滿十六歲。
第二天,歌爾德蒙想走。他覺得這兩位金髮小姐中的任何一位自己都沒希望得到,而此外又沒有別的能使他留下的女人。誰料早飯以後,騎士卻把他叫到旁邊,領他進了一間佈置很別緻的屋子。老人謙虛地對青年談起自己對於學問和書籍的愛好,讓他看一個小小的藏滿他蒐集的文稿的小櫃子,看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