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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五月有餘。少年愛侶,一日不見,尚且如隔三秋,何況這已經足足小半年未見,雖偶有書信往來,但哪能抵相思如狂。當下不假思索,翻身上馬,方策馬朝前奔了兩步,忽又想起來,回頭對裴源道:“我先迎上去看一看。”
不待裴源說話,快馬加鞭,已經徑直朝東去了。
只奔了裡許,已經隱約聽見蹄聲如急雨越來越近,他拉住了馬,方正凝神細聽,忽然山林中轉出十餘騎,當先的正是阿螢,她穿著軍中的服色,風塵僕僕,細雨打溼了她的鬢髮,但她的眼睛晶瑩閃亮,一見了他,她便勒住了馬,笑意從嘴角一直洇開來,或許是因為馳得太快,用了力氣之故,一點點暈紅也從她臉頰上洇開來,兩個人四目相對,皆有千言萬語,但一時竟也不知從何說起。
倒是小黑見了小白,哪裡還耐得,當下撒歡似的,也不管李嶷如何拉緊了韁繩,徑直衝上去,就要去咬小白的脖子。小白連忙轉身避開,兩匹馬一追一咬轉著圈,馬上的人卻沒有心思再理會。
他心中歡喜,打量著她。數月不見,她彷彿又瘦了一些,也或許是因為在馬背上,看不真切,不過,氣色還是好的,細雨淋得衣裳微溼,倒越發襯得她青鬢朱顏,明眸皓齒。
他明明有很多話想同她說,但最後只是說:“你怎麼連件油衣都不穿?”
她抿嘴笑了一笑,說:“你不也沒穿油衣。”
雨下得太小了,春雨綿綿,如牛毛,如細芒,沾衣欲溼。素來他都嫌油衣氣悶,但此刻心裡頗有些後悔,早知道會遇見她,自己就該穿油衣的,此時便可以將油衣解下來讓她披著了,這等細雨,浸溼了衣裳,只怕她會著涼的。
這樣的念頭還沒轉完,定勝軍大隊人馬已經追上來了,鎮西軍的大隊人馬,也都漸漸跟上來了。
兩軍相見,那些客套禮數,盡歸裴源崔璃等人。鎮西軍本來是往西行軍,而定勝軍亦是往西去,兩軍同路而行數十里,待得黃昏時分,幸得雨停了,便錯落開三四里,一併紮營。
待忙完紮營的諸事,阿螢便將溼衣脫了,換了一身利索的衣服,擦乾了頭髮,想了一想,又跟桃子說了一聲,這才悄悄出營而去。
兩軍雖然一併紮營,但中間隔著一片極大的池塘,時值暮春,池塘中生滿了春草菖蒲之屬,更有一片片嫩綠色的水草浮在水面,正是荇菜新生的嫩葉。
她在塘邊獨自站了一會兒,暮色越發濃重,四周漆黑,天上無星無月,她心裡猶豫不定,正在此時,忽然聽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