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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中,他不斷重複經歷著死亡或死亡的告知;他彷彿跋涉於無垠的泥淖或流沙,奮力抬腳邁出的每一步,得到的結果都是下陷、回退。
他疲憊至極,胸口好似壓著巨石,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安室奮力地掙扎著。終於,下一秒,他一腳踩空。
再睜開眼,青碧的青空下,他的視野裡一片櫻花飄散,容貌青澀的四個朋友站在走廊的盡頭,像這多年裡的每一個夢境裡一樣,喊他快點過去。
安室站在原地,臉上浮起一絲笑意。
不得不說,這次的夢境尤為真實。櫻花的氣味濃烈驚人。
照理來說,這並不是一種富香型的植株,但此刻,安室確實感到了——他正身處於多年前的那個充滿希望的溫暖春日。
對面的友人還在不斷呼喚,可濃烈的情緒堵在安室的胸口,沉重地讓他無法動彈。
怎麼會這麼沉重啊?
“……狐狸君,這樣他真的不會喘不過氣嗎?”
萩原從鏡子裡瞥了眼後排皺著眉沉沉睡著的降谷,以及趴在他胸口抱窩的狐狸。
“這也是一種穩定靈魂的方式。”
狐狸揣著手,一本正經道。
此時已接近凌晨一點。
相較於白日空蕩許多的馬路上,白色的馬自達如幽靈一般輕飄飄地略過。
那接近於飛行的車速與絲滑得無可挑剔的過彎,讓擦肩而過的司機們無不以為見了鬼。
也有幾位動態視力極佳的,僥倖在一瞬間捕捉到了主駕者的面容——幾乎包裹全身的深色大衣、長而卷的白色飄逸髮絲,被鴨舌帽及立起的衣領遮擋著的雪白的臉。依稀可見是位十分纖細的銀髮女郎。
“我們是不是快到家了?”
狐狸打量著越來越眼熟的街景,懶懶地打了個哈欠。
“大概兩分鐘、不,一分半左右。他大概還有多久會醒?”
“唔,一般是會重現一些難以釋懷的記憶……”狐狸捋了捋鬍子,沉吟道,
“如果是心理脆弱的人類,很有可能在這裡被誘惑,然後在接下來的日子裡變得更容易吸引惡靈——最後就會被同化或者吞噬了。”
萩原聽出了他的言下之意,笑道:“安室君不是這種人吧。”
“……他屬於完全相反的那種。”
狐狸的臉上浮現出糾結。他支起了上半身,再次用爪墊拍了拍安室的臉。
“倒是沒有一點被誘惑的跡象,但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