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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九點, 睡夢裡被急促的電話鈴聲轟醒。
他額角熨著層涔涔冷汗,抬手撫開, 手心沾上潮涼, 盯著手出了小几秒的神, 摸過枕邊的手機接起。
媽媽原來是小學美術老師, 平時喊學生喊慣了, 早就練就了一副好嗓子, 聲音清亮亮的, 登時灌入他耳,把他喊醒了:“川川,什麼時候回家?”
“回家?”他的聲音鬆鬆軟軟,有些沙啞,是昨晚沒睡好的結果。
頓了頓, 他說:“今晚上班, 明天晚上我回去吧。”
“啊, 這樣啊。”媽媽的聲音輕緩了些, 輕嘶著, “我今天身體不太舒服。”
“怎麼不舒服了?”他立馬清醒了, “我今天上午沒什麼事, 我帶您去趟醫院?”
“嗯, 你回來家一趟,把我接過去吧。”媽媽輕笑著,“你爸昨天飛外地了,我不會開車。”
他立刻答應下來, 翻身起來洗漱。
目光掠過昨夜林蔚和他一起買的東西,七七八八的,糟亂地扔在茶几上,他有些頭痛,揚手甩進櫥櫃,捏緊車鑰匙出門。
路上喻遠航打來電話,他塞上藍芽耳麥接聽。
喻遠航在那頭問:“嘉川,晚上出來嗎?”
“幹嘛去?”
“就,喝點酒唄,有些日子咱們沒見了。”喻遠航笑道,聲音清朗,聽起來心情不錯,“棠街那邊新開了家清吧,是我姐開的,今天開業第三天,咱去博個頭彩。”說著壓低了嗓,“熟人半折啊。”
“你又哪來的姐?”他笑了笑,反問一句。
喻遠航素來愛自稱自己上學比同齡人晚兩年,一直以年紀小為由左右逢源,成天喜氣洋洋地追著這個叫哥,追著那個叫姐,和誰都玩得好,不見他跟誰紅臉。
許嘉川這麼問還有個原因。
——不想今天這個局又是陸時鳶攢的。
他與陸時鳶之間,說起來,著實不大愉快。
喻遠航聽他這麼說,倒是把他的心思給摸了個遍,哂了聲:“不是學姐。”語畢氣都沒喘,立馬接了句:“哥們兒,你就那麼不待見陸時鳶啊?”
“也不是吧。”
他皺皺眉,剛駛過高新區那座通明透亮的D.H大廈,目光下意識地飄過,又迅速滑到前方,“不是不待見,就覺得有點兒尷尬吧,你知道我回國那陣子,她又跟我提那事兒了嗎?”
“尷尬?”喻遠航又笑了,“不就她以前追過你嗎?怎麼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