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驛道上,韓令坤等百餘騎在飛奔,隆隆的馬蹄聲塵霧蔽天,百餘戰馬跑起來陣仗也不得了。偶有旅人早早就讓在道旁,等著這幫囂張的武夫大搖大擺過去。
已經在路上走了幾天,韓令坤大聲喊道:“派人先行,看黃河上的有沒有浮橋!”
樞密院令,侍衛馬軍司都指揮使韓令坤即刻回京述職。韓令坤已知東京大概發生了什麼事,也明白自己和趙匡胤的關係,但權衡一番得失後還是不準備抗命。
如果不聽樞密院的軍令,要麼逃走,要麼公然抗命起兵。兩樣都不是什麼好選擇,連他現在都不知道趙匡胤在哪裡,無處可去;就算知道,趙匡胤現在什麼都沒有,拋棄妻子跑過去有啥好處?韓令坤的妻兒都在東京。
起兵更不是上策,不用禁軍動手,河北的符彥卿奉個召調集周圍的軍隊就能把他給滅了……因為龍捷軍左廂將士的家眷同樣在東京,倉促起兵也沒名義,估摸著大夥兒不太想為韓令坤一個人賣命,臨陣倒戈算好的;部將會不會把他的腦袋拿去請功還兩說。
奉命回去反而不太危險,韓令坤猜測有兩種可能,一是朝廷不放心他帶禁軍在外、試探他,二是想借機貶出禁軍到地方任節度使。直接拿他開刀的危險比較小,趙匡胤做了幾年大將,禁軍裡的兄弟不少,上面不能獨獨拿他韓令坤開刀。
韓令坤決定先規矩點,回去瞧瞧狀況再說。
又數日,他到達了東京,先去見了兩個認識的武將見面談了談,果然什麼事都沒有。
此時李重進已經徹底被削掉了禁軍軍職,頭上頂著個大大的中書令頭銜做著節度使,還在河東。侍衛馬步司的韓通已經升任馬步都指揮使,正式坐上了第一把交椅。韓令坤遂去侍衛司衙署向韓通報道。
韓通瞪著眼睛、用硬邦邦的口氣叫他上奏河北邊境的狀況,便鳥都不鳥他了。韓令坤頓時輕鬆下來,當天傍晚又去見了另一個兄弟楊光義,倆人秉燭夜談。
……
次日一早,天還沒亮,連家養的公雞都沒開始打鳴。東京外城北部,一個普普通通的院子裡,鐵騎軍的一個都頭李二根已準備去值守了。他披上甲冑,提了一把腰刀掛上,便見奴僕牽了三匹馬過來。李二根把一條韁繩遞給旁邊的一個戴幞頭穿袍服的大漢:“王指揮,昨夜有禮數不周之處,還望勿怪。”
被稱作王指揮的高大壯漢道:“三年前你我都是兄弟,就算現在職位有高低,不過兄弟之情不分高低。”
李二根道:“好兄弟!可惜今天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