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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一直都病危麼?郭紹見曹泰這副樣子,便問:“到什麼地步了?”
曹泰道:“御醫說是迴光返照,時辰不多……但皇后不敢讓官家輕易見大臣,萬一出了差錯怎生了得?”
郭紹頓時緊張起來,在屋子裡來回踱步:“大臣們要稍緩召見,我也不能進去,得避嫌……”他又問道,“官家見了皇后有何遺願,是否有遺詔?”
曹泰小聲道:“官家現在完全就不信皇后,能在皇后面前下什麼遺詔……不過來之前,雜家聽皇后說,官家想見四皇子(柴宗訓)。”
郭紹隨口道:“那皇后應該讓官家見見,一個小孩子不懂大事。”
曹泰道:“官家和皇后積怨已深,郭將軍恐怕不知道。昨天之前,皇后還身陷危境,現在她的氣還沒消。”
郭紹沉吟片刻,忽然想起一個人來,說道:“曹公公去一趟開封府,把開封府左廳推官黃炳廉叫到宮裡來。”
黃炳廉何許人,便是郭紹被趙三謀刺時查案的推官,當時是王樸找的人。郭紹在那件事中,覺得此人在斷案驗屍方面十分專業,又不是皇城內部的官員,叫過來讓他參與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因為皇帝本來就是病死。
曹泰卻問道:“開封府左廳?這風頭上,雜家以什麼名義傳他,雜家還沒向皇后請旨。”
郭紹道:“以皇后的名義下懿旨,事後向皇后稟報,就說是我的主意。”
……皇帝寢宮外面,符金盞就等著柴榮嚥氣了,然後才好趕著召見大臣“面聖”。她摸著手腕上的淤青,實在放心不下來,只要官家還有一口氣,誰知道他會怎樣?說不定他是裝的,想嘗試翻盤呢?
南征北戰官家很厲害,天下幾乎沒有對手。但在宮廷裡用心計陰謀,他似乎還不是符金盞的對手。反正現在符金盞對他連一點信任都沒有了,也不會給他任何一點機會。
符金盞默默地坐了許久,忽然有種很奇怪的頓悟,她覺得自己和官家夫婦那麼多年,到了最後竟然好像陌生人一般!
以前她長期處於冷暴力之下,還有害怕擔憂、怨氣;但現在,當她看到了柴榮的絕望無力、後悔的最後處境,忽然之間受到的委屈她都懶得計較了。符金盞發現自己對柴榮的恨意其實並沒有那麼深,他只要死了,她就能放下……畢竟要去恨一個死者很不容易。
但冷漠,也許比恨更加悲哀?
今天看到柴榮那副樣子、被告知他真的要死去,一早上她的心境因此逐漸開始變化。
微微放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