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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皺眉一皺,忙回憶了一遍信裡的內容,無非就是在想起符金盞的時候寫點情話,還有記錄沿途的所見所聞等……他當然沒有稱呼太后或金盞,全是“你”和“我”來代替。回憶起寫過的東西,別人很難猜出他寫給誰的信;但因為提到過下令某某人做什麼事,還有別的一些資訊,別人可能猜到是郭紹的東西……如果是將士撿到,說不定明天就還回來了;山民的話,字都不認識。
郭紹覺得問題不大,但總覺得不安生,高興的心情也被破壞殆盡。他拿起地圖,回憶今天和縣官的言談,想大概在地圖上勾勒出那條能通夔州的道路大概走向,卻怎麼也定不下心神,變得十分浮躁。當下只得作罷。
……城外隱隱的吵鬧聲還依稀可聞,縣城實在不大,而且縣衙靠北邊。郭紹感到有點累,也許是喝了酒、也許是情緒高漲後帶來的疲勞感,不知怎地多日來的倦意都一股腦兒釋放了出來。
不是身體的勞累,郭紹比將士們好多了,他大部分是乘船、偶爾上岸只要道路稍稍平坦就騎馬;主要是勞心……仗打到現在,勝利已經觸手可及,但還是不能鬆懈。
而且勝利並非穩當,現在瞿塘峽的棧道被燒掉,有幾段急水險灘、水師逆流難行;沒有控制兩岸,縴夫恐怕不好拉船。卻不知道那條另外的道路究竟是什麼光景……如果走不通,難道真要等董遵誨的人用木頭一根根地修好棧道?這要猴年馬月才能進逼夔州?
郭紹感到很累,遂叫門口的盧成勇收好自己的東西,早早回房睡覺。
這地方陰溼,郭紹睡得也太早,翻來覆去也睡不著。今夜他竟又想起了千年後的大姐,情緒愈發複雜。
真的好像“過去”了好久,郭紹來到五代十國是李守貞叛亂被殺那年,到現在已經八年。八年沒有見過她了……他甚至不敢想念“現在”大姐在做什麼,因為她還不存在。
無數的往事湧上心頭。以前郭紹有種奇怪的心理,很累的時候、覺得自己堅持不下去時……會怪大姐對他太好;不然他就可以放鬆自己,不用活得那麼累。有人對自己太好,在他脆弱時反而是心理負擔,雖然他從來不願意承認,但往往就有那種感覺。
情緒就在那種愧疚、又珍惜的糾結之中,甚至變得有點扭曲。不過現在什麼事都不復存在了,只有那些心思還留在記憶裡。
郭紹朦朦朧朧之中睡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