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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相扣,丁漢白用盡了全部力氣。這雙手摸過珍寶無數,起過厚繭多層,此時什麼都做不了,只輕輕釦在紀慎語的手背上。
丁漢白聲若蚊蠅:“白頭翁開了。”
紀慎語枕在對方膝上:“師哥,你別走。”
白頭翁在陰涼處也終於開花了,該走的遲早都要走。丁漢白吊了七天的一口氣終於呼散而出,他雙目微闔,竭盡全力輕喚了一聲。
“珍珠。”
扣在手背上的手指齊齊鬆開,紀慎語喘息一聲抱著丁漢白放聲痛哭。
初夏晌午,珍珠園外掛了塊白布。一樓客廳暫時設成靈堂,聶維山和尹千陽一起接待前來弔唁的賓客。
當初拜師的時候丁漢白說過:“死了要披麻戴孝扶著棺材串一條街。”
棺木擺在偏廳,紀慎語正在給丁漢白擦洗面孔,擦完守坐在旁邊,開口道:“師哥,聽說人沒了,家人都要說送別的話,如果我不說,你是不是就捨不得走了?”
“沒想到你也有任我擺置的一天,憋屈嗎?”紀慎語低著頭,彷彿自言自語,“你到了那邊會不會見到師父師孃?見了的話可別犯渾,跟他們二老服個軟、認個錯,一家人高高興興的。”
直到深夜一直有人前來弔唁,還有些丁漢白的好友提出留下守靈。聶維山和尹千陽一撥撥迎來送往,連口水都沒喝過。
“小山,千陽,你倆上去睡吧。”紀慎語洗了把臉,“我也準備睡了,咱們不興那個,明天利利索索出個殯就行了。”
等一樓沒了人,紀慎語只留下偏廳的燈沒關,他去了一趟臥室,再出來時懷中抱了個木匣子。走到棺木旁坐下,把木匣子一同放在了軟毛地毯上,他開啟蓋子:“師哥,路上給你帶些小玩意兒解悶兒。”
整整一匣子古玩首飾,紀慎語拿出最上面的貔貅擱進棺材裡,說:“這個隨手雕的,你怎麼也放進去了,既然喜歡就帶走吧。”
又扒拉出一件,“翡翠衣裳白玉人,不將朱粉汙天真,清風為伴月為鄰。這是我搬到你隔壁房間時你送我的,還騙我說手被切掉了一塊肉。”
“琥珀墜子,你說這顏色和我的眼睛顏色一樣。”
“珊瑚胸針,花樣雕這麼複雜幹什麼,積了灰都擦不乾淨。”
“為這串水晶吵過架,你非說不如冰飄好看,後來我偷偷把你的一盒子冰飄都扔水池裡了,沒成想你居然大冬天下去撿,凍個半死還要鑽我被窩裡取暖。真是不能使壞,最後受罪的還是我。”
“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