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謹慎者的瘋狂 (第4/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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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身房LOGO的T恤。她不敢相信自己昨晚上真的做出了尋歡買醉的瘋狂行徑,像一個可悲的女人一樣用錢來交換年輕男人的身體,然而事情上她的確那麼做了。
部分理性迴歸軀殼之後,旬旬坐在床沿,她能夠肯定的是,身邊的這個人不是文濤。這個判定結果好一面在於她免去了和一個半生不熟的人上床的尷尬,但更杯具的是和一個完全不知道底細的人發生關係之後會出現什麼狀況,她想象不出來。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旬旬後悔、自責、迷茫且恐慌,她不知道春宵一度的資費是多少,要怎樣才能讓這件事徹底終結?她用最小的動靜給自己套上了衣服,始終都沒有勇氣再多看他一眼。離開之前,她想了又想,最後頭腦一熱,趁著腦袋未完全從酒精的侵蝕中復甦,掏出父親死後留下來的那筆橫財,將舊信封悄然放在他的枕邊。如果不是被生活逼到走投無路,沒有誰願意出賣自己的身體,那些錢原本就不是她的,就讓它去到更需要的人身邊。這就是旬旬能夠回憶起來的一切。
事後,旬旬足足擔驚受怕了幾個月,一時擔心那個人會找上門來,以她的隱私大肆要挾,一時又害怕自己留下了作案證據,成為公安機關掃黃打非的物件。她寢食難安,終日魂不守舍,像木偶一樣被豔麗姐牽著去相親,然後心不在焉地吃飯、約會、看電影……她覺得自己是個壞女人,對方從她髮梢眼角都能看出異樣。然而,什麼都沒有發生。她再也沒去健身房,沒有見過文濤,那個男孩也沒有出現,沒有正義之劍跳出來將她劈倒,誰都不知道那一夜發生過什麼,包括曾毓。
曾毓那晚離開的時候以為文濤會照顧好旬旬,事後她禁不住八卦的煎熬向旬旬打聽那晚姦情的細節,旬旬咬定文濤根本沒有和自己在一起,她稀裡糊塗一個人在酒店裡過了一夜。曾毓當然打死不信,然而不久後卻輾轉從別處得知文濤當夜確實去赴了另一個女人之約。為此曾毓頗感愧對旬旬,耿耿於懷了很長一段時間。
那場離經叛道的意外像一滴水墜入熾熱黃沙,還沒有落地就已蒸發。春夢了無痕跡,其中的周折又非她能想象,時間給不了她真相,她也不想去探究真相。從醒來到離去的片段逐漸模糊,混亂的雲端幻想卻日漸在心中紮根蔓延,旬旬越來越迷惑,以至於漸漸地分不出那個夜晚和隨之而來的清晨是真實還是夢境,或許只是一個平凡女人宿醉後的幻想。
就在那時,相親見面後一直不冷不熱與她相處的謝憑寧忽然提出結婚,旬旬收下了他的求婚戒指,更發誓要讓那些離奇的綺念徹底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