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黎明之祈 起航 (第5/1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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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陪同在甲板上散步;風度翩翩的男士們客套地寒暄,話題不外乎牌局、馬球、打獵與豔遇,這正是秦洛熟悉的世界。
數日過去,秦洛漸漸習慣了好友的新身體。見菲戈安然無恙,船行又無聊,他在艙室待不住,開始計劃獵豔,臨出門前彈過一張卡片。
“你的新身份。”
“修納?我記得這是傳說中犯了重罪而被神毀滅的惡魔。”
秦洛毫無歉疚地壞笑,“她又沒說是你,我隨便起的。”
過去的菲戈、如今的修納不在意地翻了下卡片,“也好,很適合。”
“你也出去透透氣,悶在艙裡會發黴的。”熟練地打好領結,秦洛擠擠眼,輕佻地暗示,“甲板上的好風景更多。”
帶著鹹味的風乾淨清涼,海鳥追逐著鳴叫,翻湧的浪花浮蕩著雪白的泡沫。
仰望著碧藍的天空,修納忍耐著強迫自己適應明亮的光。幽閉地牢裡的幾個月在靈魂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沒有風和光的濁臭水池,他曾以為自己會在黑暗中腐爛至死。直至沐浴在陽光下,潛意識裡仍有剋制不住的畏縮感。
攤開手掌,修長的指節白皙完好,肌腱靈活有力,雖然暫時不及昔日的力量和靈巧,但反射神經優異,內在潛質極高,唯一所缺的僅是訓練——這是伊蘭所給予的,全新的生命。
帶著香風的女人行過,遺下一方精緻的手帕,走出兩三步後停住不動,蕾絲傘下一雙興味的眼放肆地打量。精心描繪的妝容遮不住時間帶來的衰痕,累累的寶石戒指光彩奪目,卻無法遮蔽鬆弛長斑的手背。
覺察到視線,修納中斷思緒抬起頭。衣飾華麗的貴婦倨傲地仰首,示意他撿起手帕,意圖昭然若揭。他怔了一瞬啞然失笑,懶於應對,索性起身走開。
眼看青春誘人的獵物要逃走,貴婦磕了磕羽扇。
兩名隨侍擋住了修納,輕蔑的低語帶著惡意威脅,“不長眼的小子,這位夫人隨時可以讓船長把你丟下海。”
修納眼眸微沉,突然一個彬彬有禮的聲音替他回答:“抱歉,這位少年是上等艙的客人,夫人或許認錯了。”一個年長的男人走近,相貌端正溫厚,氣質儒雅,臂彎裡夾著幾本厚重的書。
“溫森伯爵,想不到您也在這條船上。”貴婦厭惡的神態一閃而逝,執著羽扇的手輕搖,侍從退到了一邊。
“真是愉快的巧合。”溫森伯爵優雅地躬身,“好久不見,夫人依然康健。”
貴婦令人不快地笑了一聲,聲調尖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