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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車體爆炸,足量的炸藥,會炸得一點骨肉都不會留下。陳氏企業會在一夜間分崩離析,蕩然無存。
慕善這幾天跟陳北堯的相處時,心裡多少有點隔閡。她並不是不願意為了陳北堯犧牲,也不可能跟他吵架。只是每晚看著他疲憊的回到家裡,看著他溫柔的將自己抱進懷裡,她又心疼,又難過。在他若有所思的注視中,她只能沉默。而他亦不發一言,這大概是他們在一起後,第一次溫柔的“冷戰”。也許也算不上冷戰,只是現實讓兩個人都無言以對。
在某些夜晚,半夜,慕善看著陳北堯睡熟的容顏,會忍不住想,愛情是什麼呢?
十七歲的時候,她覺得愛情就是自己靈魂。初戀太熱烈太美好,令她失去理智。縱然她是全年級公認最聰明、成績最好的女孩,在被少年陳北堯堵在小巷、抱在懷裡親吻時,她也想不到自己會為了人生的初次怦然心動,付出極其慘烈的代價;
後來,她以為愛情是獨善其身。她覺得自己可以控制,只要離開陳北堯,不跟這個黑色商人在一起,她就還是自己,她的愛情依舊美好如初。可她高估了自己的毅力,也低估了陳北堯對她的慾望。
與他同生共死後,她終於明白,每一段愛情都會有委屈。她能察覺到他的改變,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改變。她似乎比原來更能理解他,理解他的身不由己,理解他的冷酷無情。她永遠不會認同他做的事,可是儘管心有不甘,儘管那些過往,就像一個醜陋的傷口,鑲在她心頭,又猙獰又痛苦,她只能聽之任之——她還是想跟他在一起。
可是現在,難道愛情是為了他,放棄自己的人生?那樣的她,能夠狠得下心拋棄父母、拋棄理想、拋棄姓名的她,不忠不孝沒有人性的她,還是慕善嗎?
她找不到答案。只能聽隨自己的本能。本能讓她在每個夜晚輾轉難眠;本能讓她痛苦的沿著陳北堯設計好的路線,一步步跟著他走下去。
六月初的一天,慕善去婚紗店試婚紗。
陳北堯這天安排了一天的會議,沒有陪同。一則是忙,二則是明知這次婚禮是假,他心頭終究有愧疚,所以不讓自己去看她穿婚紗的樣子。他要留到出國之後,也許是在陌生的海島,也許是在偏僻的教堂,哪怕只有兩個人,他再去看她穿婚紗的樣子。
慕善也不想讓他陪同,這些天,她只想一個人待著。
到了婚紗店,隨行助理很快跟店經理挑了幾套漂亮的婚紗,滿心期待的送到慕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