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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魚的聲音並不是一味的清甜,反倒是有一點低、帶著一點女人家溫柔的啞意。她倨傲又不講理的說話時,聲音也虛弱得很,像是什麼病弱的小公主一樣。
一點紅動也不動,只是握著韁繩的手卻忽然收緊了,上下牙齒也忽然緊緊地咬在了一起。
他好像不是在受用一個絕世美人的溫柔話語,而是在被帶著倒刺的鞭子狠狠抽打似得。
一點紅久負惡名,江湖上人人瞧不起他,竟說他只要有錢,連父母兄弟都肯殺得的。久而久之,就連他自己,都會以這青樓伎子來自比,滿心偏激悽楚、如惡犬一般,又想叫人愛他敬他、又下意識地對著所有人呲牙。
這絕美久病的人間富貴花啊……如果她真是天家貴胄中的一員,只是偶然淪落至此,若不是為了自救,何苦對著他這樣的喪家之犬溫言軟語?
——他是這樣想的。
或許是一種習得性無助,一點紅從來都不對任何人抱有什麼好的期望,在意識到李魚騙自己之後,心裡想的也是“果然如此”。
他忽然有些忍受不了,於是一個急停,馬兒嘶鳴一聲,前蹄乍起,又復而落地,停在了原地。
李魚沒想到他會突然停車,馬車本就不穩,這樣一個急停,在慣性之下又是忽然向前撲去,一點紅伸出一隻手,穩穩當當地扳住了她的肩膀,將她的身形穩了下來。
李魚抬頭看他。
一點紅道:“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李魚:“?”
一點紅的臉色冷而森寒:“你這樣的女人,若對誰都這樣說話,遲早危險。”
這般貼心的溫言軟語,是蜜也是刀,能哄得男人找不著北,也能是一把對準她自己的刀,說到底,美人計,從來就不是能讓美人獨善其身的計。
李魚終於明白了。
他是覺得自己說這些話都是哄著他的。
她忽然笑了,道:“你說男人都不是好東西,那裡頭包不包括你呢?”
一點紅森森然道:“你覺得呢?”
李魚吃吃地笑:“當然不包括啦。”
她不按照常理出牌,一點紅一時語塞,只好冷冰冰地瞪著她。
李魚收斂了笑意,認真道:“我不是騙你的,我真是這樣想的。”
一點紅沒說話。
李魚嘆道:“你若真是無情無義,何必要如此待我?你若是個色中餓鬼,又何必每日連看都不看我一眼?你明明……你明明是個品行高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