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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蘇看著面前突然從花叢中鑽出來的人——因是深秋, 牆邊的花草大多已是枯枝敗葉,面前的人身著一襲大紅的掐絲袍子、青絲微綰,站在蕭瑟的叢中衝著他笑得明媚, 宛若深秋中突然送來的一抹春色,讓人應接不暇。
扶蘇呆愣了半晌沒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阮陶以為是自己方才脫口而出又是一句“外公”,一時間再次忘記了扶蘇家庭情況複雜, 不慎再次戳中了對方的痛楚, 故而有些尷尬。
他摸了摸鼻子, 隨後輕笑了兩聲:“抱歉, 是我太得意了,莫怪。”
扶蘇這才回過神, 他連忙將人從枯叢中拉出來, 隨後嗔怪中夾雜著幾分欣喜的問道:“不是讓你回京去嗎?又回來作甚?”
扶蘇嘴上說著,將阮陶上下打量了一番確認面前的人沒有從牆上跳下來摔著,又連忙將披在身上的外袍披在了阮陶身上, 拉著阮陶坐在了廊下的石凳上, 叫來了陶竹命他烹盞熱茶、端些果子來。
阮陶看著扶蘇的動作一氣呵成,幾次想要見縫插針說話都沒有機會,直到陶竹將茶遞到了他的手中時, 他才逮著說話的機會。
“這事, 說來話長……”他剛開了個頭, 扶蘇連忙說道,“那便慢慢說, 你先喝口熱茶壓一壓寒氣, 再吃些果子。晚飯吃了嗎?我讓陶竹再燙一壺酒過來, 你慢慢說可好?”
“額……還沒有。”阮陶說道, “我一回城便直奔著你來了。”
院內瞬間靜了下來,兩人對視了片刻,最後扶蘇敗下陣來,撇過頭去:“胡來!”
他又叫來陶竹讓起順便讓廚房備一桌小菜來,陶竹看著面前突然冒出來的阮陶,問扶蘇道:“公子才剛用了飯,如今又要傳菜,廚房若是問起該如何說?”
“便說,關他們屁事!”阮陶搶先回答道。
扶蘇輕笑了一聲,對著陶竹揮了揮袖:“去吧。”
陶竹笑著退了下去。
阮陶捧著茶盞灌了好幾口,隨後才緩緩道:“昨日王相不是去追我了嗎?”
扶蘇輕輕吹著自己杯中茶麵上的浮沫,點了點頭。
“然後我二人吃了一晚上的酒,敞開心扉聊了許多……”阮陶緩緩說道。
實際上便是,他二人就阮陶是否是“天選之子”這件事爭執了許久。
王莽始終覺得,阮陶或許不是天選之子,但是“阮陶”就不一定了,畢竟長著這樣一張臉的人都有可能是天選之子。
國師眼線遍佈整個大秦,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