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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晏備好花鏟與火摺子,看看亥時將盡,便悄然離開自己的房間,去尋雲洗。
兩人在約好的殿角碰了面,彼此頷首示意,一前一後地沿院中小徑前往南牆根的林子。
說是林子,其實不大,因為小南院偏僻,平時宮人也疏於打理,草木長得有些過於茂盛。日間竹樹迷離搖曳,亭臺樓閣時隱時現,還不覺得格外幽深。到了夜裡,小徑兩側鏤空石柱中的燈火未燃,整個林子便顯出幾分黑黝黝的陰森。
為了不驚動旁人,兩人用火折照亮,一腳深一腳淺地走著。雲洗照顧蘇晏腳傷,刻意放慢腳步,地面溼滑處還不時停下攙他一把。
“便是在那棵樟樹下。”
雲洗指著靠近圍牆的一棵枝葉葳蕤的大樹。蘇晏走過去,彎腰將手中火折湊近地面,用靴底撥開落葉,果然找到一處被挖開又重新掩埋過的痕跡。
他忙把手中火折遞給雲洗,抽出掖在腰後的花鏟,刨開土層,鏟刃扎進軟綿綿的物件——是個包袱皮。
莫非染血外袍和那件與他身上紋色相同的曳撒,就裹在這包袱裡?
蘇晏用力拽出滿是汙泥的大包袱,發現又溼又沉,還不停往外滲著水,把附近土壤都浸溼了。
他頗費一番功夫,才解開包袱上溼漉漉的死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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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柒來到軟禁奉安侯的洪慶殿,走進西廂廊轉角的一間廡房。
他脫去身上的侍衛盔甲,穿上錦衣衛千戶的麒麟曳撒,將繡春刀重新佩在腰間。
一名心腹總旗叩門而入,對他附耳說了幾句。
沈柒瞳孔一縮,問:“你確定?”
總旗答:“千真萬確。他手下有個總旗與我交好,今夜喝酒時無意漏嘴,說商蓮洲就是被他騙到閣樓上的,還說那陝西老頭除了會作畫,其餘一竅不通,是個半傻子。”
沈柒沉吟:“他範同宣一個千戶,如何敢擅作主張,指使手下偽裝成東苑侍衛,誆騙畫師,畫下誣陷之作……莫非他與殺害葉東樓的兇手有勾結?”
總旗建議:“千戶大人,這事咱們要不要稟報指揮使大人?那範同宣平日裡仗著祖上蔭庇,瞧不起大人的出身,對大人多有出言不遜之處。咱們既然抓到了他的把柄,不如藉此機會——”
沈柒一抬手,阻止了他的後半句話。又問:“馮指揮使臨時召我回北鎮撫司,小南院之事,由誰來接手,你可打探到訊息?”
總旗道:“正是範同宣。我方才還在洪慶殿外撞見他,一身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