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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晏入睡時低垂的長睫毛,羽扇般纖密;一忽兒是喂粥時金勺兒觸碰到的嘴唇,花瓣似的粉嫩姣好;一忽兒又是他被自己壓得發紅的手背,紅痕浮在白玉上,濃麗得觸目驚心……
太子失神片刻,收回目光,揀了留一本最新的,心不在焉地翻看。
“……酒酣,洞賓先寢魏生和衣睡於洞賓之側。洞賓道:‘凡人肌肉相湊,則神氣自能往來。若和衣各睡,吾不能有益於子也。’乃抱魏生於懷,為之解衣,並枕而臥。洞賓軟款撫摩,漸至呷浪。魏生欲竊其仙氣,隱忍不辭。”
——什麼東西?朱賀霖心底驚了一下,這呂洞賓是男仙吧?魏生再標緻也是男子吧?如何個“漸至呷浪”法?
他翻到文名一看,“假神仙大鬧華光廟”。哦,假的,難怪。
又繼續看。
“至雞鳴時,洞賓與魏生說:‘仙機不可漏洩,乘此未明,與子暫別,夜當再會。’推窗一躍,已不知所在……枕蓆之間,餘香不散。魏生凝思不已。至夜,洞賓又來與生同寢。一連宿了十餘夜,情好愈密,彼此俱不忍舍。”
朱賀霖面紅耳赤,忽然想到——既然冒充神仙,用的還是男身吧,如何能與魏生“情好愈密”?自己與蘇晏也同殿而寢過,算不算情好愈密……
他心頭顫亂地又往後翻了一頁,看到假洞賓招了個假仙姑來,“三人共寢。魏生先近仙姑,次後洞賓舉事。陽變陰闔,歡娛一夜……”只羞得面如火燒,低罵一聲“荒淫無恥”,將本子胡亂往暗格裡一塞,閉眼倒回枕頭上。
可閉了眼仍不得安生,腦中閃念不止:爐中氤氳的香氣、席間凌亂衣帶、趾甲上的蔻丹、滿枕青絲如瀑……全是香豔零碎的畫面飛舞,如風捲落英,煽得他口乾舌燥。
朱賀霖跳下床,倒了滿杯冷茶,一口喝乾。冰涼入腹,瞬間打個激靈,那股燥熱似乎也被撲滅了。他重又回到床上,輾轉幾多,不知何時,迷迷糊糊睡著,做了個夢。
夢中他便是那魏生,被個極風流俊美的男神仙摟在懷中,哄著他解衣就寢。
他心底不情願,又莫明有些期待,懵懵懂懂隨其擺弄,待到對方玉山傾覆,忽覺不妥——乾坤倒錯了,自己須得在上面。便一翻身,將對方壓在身下。
男仙也不掙扎,只是一聲輕笑:“人生苦短,極樂無邊,何不共赴神仙地?”
他胡亂摸索,卻總不得其門而入,驀然看清對方的臉,唇角含情,鳳目流輝,宛如雪地上薄粉輕紅的一樹桃花……是蘇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