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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用拂塵柄戳了一下多桂兒的額角,“所以你呀,永遠只能是個毛崽子。”
蘇晏朦朧中似醒非醒,只覺遍體燥熱,緊窄的衣衫讓他有些透不過氣。
他感覺自己躺在床榻上,以為是在家裡,便伸手撕扯肋下帶結,把外袍掀開,想脫掉又睜不開眼,胡亂拽了幾下,繼而解開中單的繫帶,上身這才舒服了些。
腳底彷彿生了兩盆炭火,他曲起雙腳相互磨蹭,把白綾軟襪也蹭掉了,這才翻個身,半趴著繼續睡。
熱融融的溫泉水包裹著他,盪漾出一股隨波漂流、物我兩忘般的愜意,但又熱得有些過了頭,在骨縫裡燃起星星點點的火苗,隨著血流遊走全身。他迷濛不自覺地將臉頰貼在微涼的玉簟,汲取一些兒清涼,然而那只是杯水車薪。
他在水裡,卻依然是條渴水之魚,翕動著嘴唇,迫切地想要銜取點什麼。身體的每一下挪動與磨蹭,都只能引出更多火苗簇聚攢動……
忽然前額一涼,他無意識地追逐著那股涼意,轉臉將嘴唇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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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隆帝從慈寧宮返駕,半途耽擱了一段時間,回到養心殿,見正殿無人,便問侍立的藍喜:“什麼時辰了?”
藍喜聞一知十,答:“未時三刻了。蘇少卿在午時半來此候駕,等了半個多時辰,在椅子上睡著了。”
“睡著了?”
“是。大約今日被敬了不少壽酒,酒勁上頭,醉得厲害,奴婢怎麼都喚不醒他,斗膽讓小的們將他扶去後殿躺著。”藍喜說著,不輕不重甩了自己兩記耳光,“奴婢怎能自作主張!那可是龍榻,是什麼人都能躺的麼?奴婢萬不該想起,他前幾月在御書房侍奉時倦極而睡,皇爺著奴婢將他安置在榻上,以為這回也照舊——此一時彼一時,皇爺這不還沒下令嘛!奴婢萬死,這便去拽他起來。”
藍喜急巴巴往寢殿走,皇帝在他身後猛地提聲:“等等!”
他腳步立時停住,又聽皇帝的聲音恢復了平靜容與,“你們在外面候著,朕進去瞧瞧。”
藍喜低頭諾了一聲,嘴角輕揚。
皇帝走進寢殿,空氣中浮動的暗香拂面而來。這氣味馥而不膩,餘韻悠長,他一時沒聞出究竟是什麼香,只當御用監又換了新香方。
紗幔半垂的龍榻邊沿,探出半截冰琢雪砌的手臂,指尖如午夜曇花似的微垂著,在映入皇帝眼簾的剎那間,倏然撥動了他的心絃。
皇帝腳步輕悄地上前,見少年官員手搭床沿,半側俯臥,一襲濃麗紅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