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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我回家……眼下我只能指望你了,七郎。”
這話春雷般綻入沈柒的胸膛,話中拳拳信任之意,叫他一顆心喜出望外之餘,又有些隱戾難平。
——看這模樣,像是被下了淫藥,滿心念著回家,莫不是要找那個新納的小妾一解急渴?
就算不是小妾,也是別的什麼鶯鶯燕燕,胭脂衚衕裡不是還有個他的老相好花魁?與其讓不三不四的人佔了他的便宜去,不如趁此機會一舉拿下,事後要殺要剮,都由他!
沈柒暗下決心,顧不得應虛先生的醫囑,說傷口將將癒合,疤痕下新肉尚未生出,叫他至少三個月內靜心養氣,莫做劇烈活動,也不宜行房事——必要之時,他連命都能豁出去,又何惜一身誤事的刑傷。
“安心,有我在,誰都動不了你。忍一忍,我們即刻出宮。”沈柒說著,抬袖拭去蘇晏額上熱汗,鑽出轎子,叫來幾名在宮中輪值的錦衣衛校尉,把軟轎抬出皇宮。
若是去蘇府所在的黃華坊,該走東華門。在沈柒的授意下,抬轎校尉走的卻是西華門。出宮門換乘馬車往南,從靈臺與寶鈔司之間穿過,再往西便是沈府所在的小時雍坊。
馬車疾馳,顛簸得厲害。蘇晏藥力發作,又強忍著不發洩,只覺慾火焚身,無所適從地抓扯衣物,坐也坐不穩。
沈柒將他摟在懷裡,用自身給他做避震的墊背,不住地親吻他汗津津的眉眼臉頰,覺得這股慾火沿著肌膚相貼之處,也燒到了自己身上,要將兩人燒做三千情天孽海、十丈香軟紅塵中難分彼此的一抔白熱灰燼。
好容易捱到沈府門口,沈柒吩咐門衛進去取件披風出來,將懷中衣冠不整的蘇晏從頭到腳裹個嚴實,大步流星地直奔後院。
小廝婢女們從未見家主人如此形色匆促,剛想上來問安,沈柒喝道:“走開,誰也不準接近主屋!”言罷踹開臥房的門,抱著人舉步邁入,反手關門落閂。
他摘除了披風,將蘇晏輕放在拔步床上。蘇晏揪著他的衣襟坐起身,哼哼唧唧喊口渴。
沈柒轉身去桌面倒了杯涼茶,讓他倚在自己身上,慢慢喂進去。
喝完茶水,蘇晏意識清醒了些許,環顧周圍道:“這不是我家……”
“這就是我們的家。”沈柒丟了茶杯,手捏下頜將他的臉掰過來,一點點舔去他唇角水漬,“你是我娘子,我是你相公。”
“哪個是你娘子?我是個男人!”蘇晏迷離地瞪他,但因此刻面頰浮粉、眼角飛紅,這一瞪全無凌厲氣勢,倒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