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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另一名錦衣衛掛職指揮使,可惜他臨行前墜馬,摔斷了腿。”
蘇晏脫口問:“那人姓什麼?”
“姓辛。”
蘇晏不由自主地鬆了口氣。
陝西距京城千里迢迢,音訊不便,京城中發生的事,短時未必能傳到他耳中。
哪怕飛鴿傳書,也得先到達一處有官署鴿舍的固定地點,且鴿籠裡得有從京城運來的鴿子,才能按原路線返飛京城。不是隨便就能飛來飛去的。
故而沒有緊急事務,他也很少動用飛鴿。
如果走驛站的“馬上飛遞”,基本只限公文與奏摺。
算來,他這三四個月收到的私人信件,除去皇帝下的密旨,也就十封,其中七封都是太子的嘰嘰喳喳。
——沈柒一共給他寫了三封私信,篇幅都不長,但顯然是深思熟慮後的傾吐,連落筆時的墨痕都帶著一股飽滿欲裂的況味。
第一封的抬頭是“娘子”,被他回信時罵了一頓,從第二封開始,抬頭改為“好兄弟”。這三個字出自沈柒手中,怎麼看都有種彆扭的感覺,蘇晏總懷疑對方意有所指,但又找不到由頭髮作。
信的內容也叫他挑不出毛病——全篇無一輕浮字眼,卻字字關情;並不直言思念,一片牽心卻透紙而出。
有時是家長裡短:
“你在我家吃過說甜的葡萄,如今漸下市。我本想在冰窖裡凍一些鮮果,可惜這東西不耐儲存,只得做成葡萄酒。按你給的配方,三斤葡萄一斤糖,發酵後灌瓶,再存半年就可堪入口,屆時你也該回來過年了。”
有時吐露心聲:
“我辦了幾個漂亮案子,已由千戶升為僉事,又升為同知。當初在東苑,你說我這條大腿不夠粗長,怕給抱折了。如今看是粗長了點,但還遠遠不夠。我知道無論再怎麼往上爬,始終都在人下,但至少讓我爬得高一些、再高一些,才能為你提供更多臂助。”
有時只有隻言片語:
“佛渡眾生,唯不肯渡我。你渡我罷。”
蘇晏將每一封私信都收在革袋裡,沈柒一個,太子一個,皇帝一個。三個革袋,藏在包袱深處,走到哪個州府都帶著。
他給皇爺寫各種藏頭格,將俏皮與感慕的小心思藏在莊重的奏摺內。
他前後給太子寫了七封回信,詳敘途中所見所聞、諸多趣事,在紙頁間談笑風生。
他給沈柒只回了一封信。就在幾天前,連帶題目31個字,是一首七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