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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門開啟,一陣寒風撲了進來,捲起地面上散落的紙頁,拍打在嚴城雪的頭臉和囚衣。
嚴城雪將手中燒得只剩一角的紙頁丟進炭盆,抬頭望向牢門口,蒼白髮青的臉上,露出一點兒意外的神色。
“蘇御史?”
蘇晏走進來,打量囚室和犯人。
嚴霍二人被押解進京,下入詔獄時,他曾寫信交代過沈柒,這兩人或許還能派上用場,不要磋磨得太狠。
如今看來,獄卒對他們還算優待。數九寒天,牢房裡有火盆、木板床、被褥,矮桌上還放著一副成色不怎麼樣的筆墨紙硯。
蘇晏走近,蹲下.身,撿起地上滿是墨跡的紙頁,“寫什麼呢?”
一名獄卒在他背後搭腔:“誰知道喔,整日裡寫了燒、燒了寫的,好像紙墨不要錢似的……”
旁邊有個同伴用肘尖捅了捅他,示意他閉嘴,自己說道:“蘇大人小心,待小的們給他上了手銬腳鐐,再靠近問話。”
嚴城雪嘲弄地一笑。
蘇晏擺擺手,“用不著。他一個瘦巴巴的文官,就算對我不利,我也幹得過他。”
獄卒只好搬來一張太師椅,請蘇晏坐下,又把地上亂七八糟的紙張都撿起來。
蘇晏翻來翻去,仔細地看,逐漸看出了點門道。
“……你在寫兵書?”他嘖了一聲,“你說你這人吧,本職工作不好好幹,在行太僕寺尸位素餐,非跑去清水營插手軍務,把霍惇的兵拿來自己練,結果練得兵們連自家主將都打。這叫什麼,僭職越權,狗拿耗子!”
嚴城雪道:“我本就對管理馬政毫無興趣,是得罪了人,被遷貶去陝西行太僕寺的。”
蘇晏哂笑:“那你怎麼不自請辭官,把職位騰出來給想幹的人?哦,捨不得官身和俸祿。於是一邊毫無作為,把陝西馬政荒廢得一塌糊塗;一邊自詡懷才不遇,為了過帶兵的癮,不惜把好友也拉下水,一同觸犯國法軍紀。是吧?”
嚴城雪青白瘦削的臉頰上,泛出了難堪的紅暈,咬牙道:“鑲錯了地方,再珍稀的明珠也如同魚目,卻不是明珠的錯!”
蘇晏大笑,“你倒是自負得很。至今仍覺得明珠暗投,是朝廷辜負了你。”
嚴城雪緊抿薄唇,又揉皺了一團紙頁,扔進炭火盆。火苗躥起,眨眼間將紙吞個精光。
蘇晏道:“我不擅兵法,但也知道用兵講究的是奇正相輔相成,以正合,以奇勝。你的練兵之法,只有奇,沒有正。只講究單兵能力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