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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出那人,或許能將功贖罪,得到朝廷的寬宥。”
浮音哽咽道:“我不說是個死,說了死得更慘……你別問了,就當好心做善事,給我一個痛快,讓我早點解脫去投胎,只求下輩子別再受那些非人的折磨。我會感激你的,下輩子銜環結草來報。”
他邊說,邊極力在聲音裡滲入迷魂。但因真氣枯竭,實在施展不了魘魅之術,只能指望上次施展的功法餘威猶在,效果能儘量持續久一些。
韓奔猶豫良久,把了把他的脈門,最後嘆道:“你內力已散,恐熬不過詔獄的刑囚,日後也無力再被操縱著去害人。我總不能眼睜睜看你上斷頭臺……這樣吧,你把知道的一切內情寫在紙上,交給我。我安排送你出京城,遠離人煙,隱姓埋名,平平淡淡過完此生便是了。”
遠離人煙,隱姓埋名,當個微如草芥的農夫、小販?那跟死有什麼區別?
浮音狠狠咬牙,為什麼總是這樣,相識多年的師哥也好,口口聲聲保護他的韓奔也罷,最後全都要棄他而去!憑什麼他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活出個人樣,而自己卻要在獸巢廝殺、在泥沼沉浮,百般掙扎求生,最終還是落得如此下場!
……既然所有人都辜負他,就連老天也不肯給他一條活路,那就別怪他狠毒,就算死,也要拉上陪葬的。
韓奔解下外衣,裹在浮音身上,又發愁道:“你這雙眼睛還能恢復原樣麼,倘若不能,走到哪裡都有被發現的危險,畢竟通緝令還在各州縣張貼著……”
浮音二話不說,拔出他的腰刀,就往自己雙眼戳去。
韓奔一把握住他的手腕,驚怒又痛惜:“你這人怎麼!我也是在想法子,何必偏激至此!這一刀下去,雙目盡毀,你叫我這輩子如何自處……”
浮音抱住韓奔,放聲大哭:“我都是騙你的,你還管我做什麼!你走吧,回王府繼續當你的侍衛統領,我一個自作自受的罪徒,用不著你同情!”
韓奔被他哭得心裡梗成一團,很想對他說,這一路我替你打了多少掩護,如今哪裡還有臉回王府。我已經愧對將軍,不能在你這裡再落下遺憾,再過幾年,等殿下回到封地,有了更年輕力壯的新侍衛,不再需要我了,我便去你歸隱處,陪你過完後半生。
但這話現下並不能說出口,一來諾不輕許;二來是否能把他安全送出京城,目前尚未可知,一步未竟,談何百千步。
韓奔拍撫著浮音的後背,安慰道:“今夜你先留在這裡,把具白書寫好,回頭我叫人給你送食水與藥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