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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大人,我去追尋我的‘道’了,原本我以為那就是他,經此一戰我才發現,只有劍才是我畢生的追求。不能當面拜別,我很抱歉,希望他海涵。
“——原話我一字不差地轉達到了。”沈柒說。
客廳中一片沉寂。
這事是真是假,單憑沈柒的一面之詞可不太好判斷。若是真的,有人在作死;若是假的,有人馬上就要倒黴了……豫王挑了挑眉,露出個含義介於幸災樂禍與作壁上觀之間的哂笑。
蘇晏端茶盞的手僵在胸前,一雙鳳眼驚愕地睜大了,望著沈柒:“七郎,你在開玩笑?”
沈柒面無表情地答:“拿他?沒興趣。”
蘇晏難以置信地搖頭:“這不可能!阿追不會就這麼一走了之,且不說他與我……就說眼下正是扳倒衛家與七殺營、真空教的關鍵時刻,他大仇未報,怎麼可能不顧一切地就這麼走了,去追尋什麼‘劍道’?”
“事實如此。他走了,走得很乾脆,連這把劍也不要了。”
蘇晏將目光轉向桌面上的長劍:它被保養得很好,一如剛買下來的時候,只能從螺旋狀的劍柄上包漿似的透潤光澤中,看出被人時時緊握與摩挲的痕跡。
他還清楚記得阿追收到這把劍的神情——
“這柄劍就叫‘誓約’吧,很合適。”荊紅追手握劍柄,抬眼看他,立誓般嚴肅說道,“劍名如劍心。若違此心,劍道則不成,我將終生不再使劍。”
“‘劍名如劍心’,言猶在耳……阿追是個心性堅毅到近乎死心眼的人,我不信他會出爾反爾。”蘇晏喃喃道,“這事一定另有隱情。”
可親眼目睹一切的是七郎,說這事另有隱情,不就是在懷疑沈柒?蘇晏一時間心亂如麻,既不相信情深義重的沈柒會欺騙他,也不相信生死相隨的阿追會不辭而別。
果然這話一出口,沈柒的臉色就變了。
豫王“恰到好處”地接了蘇晏的話茬:“這是……舵盤被砍了,還是船帆被燒了?”
此刻蘇晏的腦子凌亂且鈍痛,花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豫王這是暗指沈柒與荊紅追辜負了他之前的信任,大敵當前非但沒有同舟共濟,還(疑似)內鬥導致其中一方離開?
沈柒也聽出不是好話,但沒有出言解釋,只朝豫王發出了一聲輕微的、令人遍體生寒的冷笑。
蘇晏竟被他笑出了一絲負罪感——這事要真和七郎沒關係,我這麼說,他聽了會傷心吧?
——可阿追臨走前與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