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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時了,皇爺還未入睡,近來聖躬安否?”他小聲問藍喜。
藍喜笑著甩甩拂塵:“蘇少卿何不親自一問?”
將蘇晏帶到內殿,他很知趣地退下,還示意其他宮人也一併退走了。
“微臣蘇晏,叩見吾皇萬歲。臣自知深夜闖宮乃是大罪,但因有急要之事——”
皇帝放下軍報,朝蘇晏招招手:“過來。”
蘇晏的話被打斷,怔了怔,又道:“臣有……”
“過——來。”皇帝加重了語氣,“東西放這裡,來。”
蘇晏只得上前,將手中匣子放在御案上。皇帝一把將他拉進懷中,嗅了嗅他頸窩處的熱氣,說:“頭髮還是溼的,淋雨了?”
“不是,臣剛沐浴過。”蘇晏不太適應地挪了挪,“皇爺,臣真的有要事稟報。”
“你說,朕聽著。”
“可是這樣……”
“這樣你就說不出話了?”皇帝反問他,“還是說,無論有沒有外人在場,你面對朕時都得這麼循規蹈矩、尊卑分明?”
這話說的,明明自己往那兒一坐,一身的帝王威儀凜然不可侵犯,卻不滿於他過於守禮而顯得疏離。蘇晏在心裡小小吐了個槽,乾脆放鬆了緊繃的神經,說話也隨意多了:“今晚可太險了,小爺與臣差點把命搭進去……”
蘇晏就著這個斜倚龍椅的姿勢,三言兩語把事情前後交代了一番。景隆帝將手臂環過他的後背,全程握著他的肩頭,面色雖平靜,指間卻在他說到關鍵處時不時地緊一緊。
最後蘇晏說道:“故而臣自作主張,打算先圍了兩個侯府,以免鶴先生與七殺營主走脫,同時進宮來向皇爺討一份聖旨。”
“你想查抄衛家?”
“皇爺言重了,只是緝拿逃入侯府的欽犯而已。當然,欽犯落網後經過審訊,會供出哪些同謀,那就另說了。”蘇晏狡黠地笑了笑。
皇帝略一沉吟,說:“把那塊金書鐵券給朕瞧瞧。”
匣子在桌角,蘇晏傾身過去拿,坐回椅面時身子一歪,不慎坐到了龍腿上。
皇帝微微悶哼一聲。
蘇晏還以為自己太重,把龍體壓著了,忙不迭要爬起來,卻皇帝扣住腰身動彈不得。皇帝從後方伸手,接過鐵券,對著燈光仔細翻看。蘇晏被皇帝的兩條胳膊圈住,覺得自己像個被抱坐在大腿上的奶娃娃,羞窘地紅了老臉。
他難為情地試圖從龍腿上溜下去:“皇爺,正事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