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走出吳莊(十八)來日方長 (第4/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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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的諢名和被那副廠長夫人揪了小腿從床下拉出來的細節,內心裡既好笑又好奇。她這些時日到底是躲到了那裡呢?她將怎樣面對針織廠的處分、如何再去那兒上班呢?<o:p></o:p>
“啊呀呀,嫂子,慧慧!千萬擦亮你們的眼睛。”春玲跑屋就既神秘又誇張地對她二人說道,“世上真有壞蛋!吳長方就是這樣的大壞蛋!先前因為他是革委任、我是團支書,不就是比較接近麼?這種工作關係本來很正常,可他硬糾纏上沒完沒了!咳!大概是聽說我在針織廠表現出色,幾乎成了廠團委的第三梯隊成員,嫉妒得要命。最近給廠領導寄了封信,說我有海外關係。”說到此,春玲朝著文景介紹道,“咱在外蒙,就是蒙古人民共和國有位伯伯,早就上西天了!討厭,那兩個發來了報喪信,讓吳長方抓了把柄了!這年月,你們想一想海外關係、裡通外國是什麼概念?把我的黨籍也給摳了,在那廠裡沒法兒呆了。”<o:p></o:p>
雖說談論的是敗興事兒,春玲臉上毫無失落、沮喪之色。她的口音明顯地帶著河西縣城人的輕飄的韻味兒。一雙眼睛也象舊戲中的紅娘,黑眼仁兒忽溜溜地飛轉,不停地從文景臉上滾到慧慧臉上,再從慧慧臉上滾到文景臉上。要說變化,春玲這二年的變化最大,髮型也理成了男孩子似的層次頭(要不文景就懷疑屋內是一男一女呢),服飾也更瀟灑大方了。不過,文景卻剔除了她話中的水分,抓住了問題的核心。知道她被開除黨籍了,在針織廠很難呆下去了。<o:p></o:p>
最焦急的竟然是慧慧。她一聽吳長方給針織廠去了信,把春玲害得這麼慘,就擔心吳長方也給趙春樹所在的部隊去信。這一急就感覺受了傷的斷指在抽筋般地疼。她倒吸一口冷氣跌靠到炕邊兒,情不自禁呢喃道:“天啊,這可怎麼辦呢?”<o:p></o:p>
“噢,親愛的慧慧!”春玲上前來撫摩著慧慧的左肩,安慰她道,“沒什麼,天下大著哩。麵包會有的,牛奶會有的。此處不留奶奶,自有留奶奶處。人挪活樹挪死嘛!他們針織廠搞清楚是怎麼事兒後再三挽留,我都不肯在呢!”春玲猶如立了什麼大功,剛剛獲取什麼嘉獎,不勝殊榮似的。轉身又朝文景道,“嫂子,小姑子我可是替你當了二年替罪羊!破針織廠,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棉絮、棉胚粉塵汙染不說,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