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走出吳莊( 一)紅男綠女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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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太陽的光輝。知道他愛自己鐵心鐵意也就夠了,又何必照著書本上的完人標準去苛求呢?陸文景常常陷入空落無依的不滿足和責備自己過分苛刻的矛盾中。
這對戀人從小學到高小都是同校的同學。吳長紅比陸文景大兩歲,高兩個年級。但因為男的身兒英武,女的靈巧秀氣,都被吸收到校文藝演出隊裡。小時候一起打腰鼓,男一行女一行,二列縱隊;男女兩兩相對,吳長紅總是對著陸文景。吳長紅的頭上包塊白毛巾,陸文景的腰裡吊個紅腰鼓。吳長紅雙手握銅鑔,陸文景手裡拿鼓槌。只要帶隊的老師喊“預備起!”,吳長紅和陸文景便“咚咚嚓、咚咚嚓,”拍打得有情有致。倆個妙齡男女,你看我,我看你,眼角眉梢都是喜悅。步調的一致、韻律的和諧、男女穿插時的呼應,常叫老師選為楷模,給大家作示範。五九年全國上下“除四害”時,他(她)倆又同臺演過“兄妹滅蠅”。六三年在學雷鋒活動中兩人又都當過“紅旗手”。男女彼此的欽慕其實在孩提時代就產生,只是當時所受的教育讓他(她)們把這種相愛相悅視為罪過,因此,從初涉情愛後他(她)倆所展示於外人的就是井水不犯河水,十分地疏遠。但是,只要遙遙地一望,腳底下一怔,滿世界都是他(她)的人。倆人就這麼牽一牽視線,無端會心慌害怕,卻愉快一整天。男歡女悅不用教,心一慌臉一熱就知道是怎麼事兒了。直到吳長紅參軍三年後復員來,陸文景中學畢業後農村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經歷了“三大革命”實踐的嚴峻考驗,男的入了黨,女的入了團,這才在青年中不再掩飾他(她)倆革命情侶的關係,開始了夜幕掩映下的約會談心。這正如長久湧動的河水突然間沖決堤壩,汪洋恣肆不可阻攔一般,陸文景與吳長紅每到一處便有滔滔不絕的話題。她講她們上初中時的飢餓,講一個外地的男生怎樣偷了學生灶的窩頭,又怎樣被老師和同學從火車站押解來。還講她們的狼狽,一次大雨後,她和慧慧渡滹沱河,一腳踩空掉進了沙匯,二人都不會游水,人仰馬翻,咕咚咕咚喝了一肚的河水。她的講述總是伴隨著咯咯的笑聲,壓抑不住心頭的喜悅。然而,長紅則不同,他所講的往往就貼近了政治,貼近了原則。他不是顧學生時代怎樣評“三好”領獎狀,就是暢談在部隊時的輝煌、全國人民向解放軍學習的光榮,要麼就談理想談未來。起初陸文景對吳長紅所談的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