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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人之將死,又有了迫切的念想,變得無比強大起來。
她竟然站了起來,牽著阿芙的手出了門。
她走在街道的內側,擋住了阿芙的視線,步子邁得極慢,姿勢如同即將年久腐朽、即將損壞的紙人。
一條路變得太長遠,她還沒送到頭,身上牽著的線就要斷裂了。
她咬著唇,臉色煞白,血彷彿被燒乾,只剩下眼淚在眼眶裡洶湧。
走出最後兩步,她已是真的不行。強撐著跪到地上,沒叫自己直接栽倒。緩了緩,把女兒再次叫到面前,捧著她的臉說:“娘陪你走到這兒,前面的路你自己走吧。都記得了嗎?”
阿芙點頭。
婦人深深看著她,笑說:“去吧。”
阿芙聽話地走了兩步,很快又返回來,挽住婦人的手臂,憋著口氣要帶她一起離開。
婦人再忍不住,失聲痛哭。淚眼一陣發花,她抽噎著從衣襟裡摸出一塊刑妖司的腰牌,示意阿芙戴到自己脖子上。
她抵著女兒的額頭,說:“記得大房子門口那塊大石頭嗎?記不記得你爹跟你說過的話?把它卡到石頭上去,會有人來救我們的。”
她摸著女兒不住打顫的雙腿,狠下心咬咬牙道:“去吧……你要是走不動了,就爬著走。不要回頭,也不要看其他人。別害怕,沿著這條路一直走……阿孃等你帶人回來救我……好嗎?”
幼童哭了出來。
婦人萬般不捨,還是催促道:“去吧,阿孃在後面看著你。”
阿芙哭著轉身走了,走到街口停了下來,想回頭,又想起母親的話,擦擦眼淚接著走。
她家住在城西,而刑妖司建在城東,一路過去好似有千難萬阻,怎麼也走不到頭。走到後面,妖力侵蝕更為嚴重,她只能爬。
行至西市的一條街區時,側面緊閉的屋門忽然推開一條縫,裡頭的人壓著嗓子問:“女娃兒,你要去哪裡?”
阿芙沒力氣說話,指了指前面。
那女人也已行動不便,不過比她母親的情況好上太多,朝她過來的方向驚恐張望了眼,又對著她瘋狂招手,喊道:“你快過來!來,先到嬸子這兒來!”
阿芙猶豫了會兒,還是朝她那邊過去,臨近時女人拽了她一把,把她抱進懷裡,匆忙合上了門。
她垂眸看著阿芙身上的披風,摸了摸上面還未乾透的淚漬跟血痕,抿著唇,悵然問:“你娘呢?”
阿芙安靜坐在她腿上,小聲說:“我娘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