苛勒的貓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第五章
地牢內,宋寄仰躺在冰冷刺骨的地面上,除了細微起伏的胸膛,和偶爾滯緩眨兩下的眼皮,便同腐爛的屍體沒有兩樣。
他望著牆上小窗外昏黃的上弦月,鼻尖縈繞幾縷腐爛的臭味,眼裡一片死寂,那隻被血浸染的香囊還掛在他的腰上,垂落的流蘇幾縷幾縷粘在一起。
像想到什麼,他嗤笑一聲,顫手取下香囊,拿到眼前,眯起眼,費力地盯著香囊。
恍惚中,宋寄想起被管家帶回宋家的前一天,他在一間頂好的客棧裡,洗了一個舒舒服服的澡,又穿上一件管家拿來的冬衣,滿心歡喜對著鏡子不斷調整自己臉上的表情。
他怕族親看笑話丟了父、母親的臉,還東施效顰不停練習行禮與走路。
管家期間進來過,湊巧看到他舉動,瞧著他的眼神他當時不懂,此時卻明白了。
良久,宋寄自嘲地勾起唇角,將香囊隨意丟在角落,身上的傷口因為動作被扯動,密密麻麻傳來比剛才更甚的痛意,他從胸腔發出一聲悶哼,等劇痛稍稍緩解,才疲憊地閉眼。
原以為自己脫了火坑,從此爹孃疼愛,親人關懷,現在想想,才覺可笑。
大約是夜半時,傷口似乎都不疼了,但又開始灼燒起來,身體像被架在火上炙烤。
宋寄閉著眼,額頭上冒出冷汗,在夢魘裡哭著搖頭。
一大夫打扮的和庸此時推開牢門,走到他身邊,看清宋寄遍佈全身的鞭痕,皺起清秀的眉,面露不忍,他心中長嘆一口氣,開始替宋寄醫治。
沈明意此時正在科考,他不敢醫治得太明目張膽,引人懷疑,只能先在深可見骨的傷口上撒一些秘製的藥粉,以防化膿。
感受到傷口的灼痛稍稍緩解,宋寄吃力地睜開眼,看著面前眉目清秀但神情冰冷的韓儒常,不死心問道:“你是宋家派來的嗎?”
韓儒常手一頓,直視宋寄一派死氣的眸子,搖頭。
“那誰這麼好心,肯為我得罪三皇子?”宋寄費力地咳一聲,昏沉間,他腦中突然想到一人,眼睛微微瞪圓,無神的眼裡現出一點光亮,“是、是沈明意嗎?”
韓儒常這次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像因為專心醫治傷口,沒有聽到宋寄的話。
宋寄卻收回視線,唇角悄悄翹起,露出輕淺的笑意:“我知道是他,除了他這種人,沒人肯這樣做了。”
韓儒常還是不理他,宋寄說一句話就要扯動傷口疼一次,卻偏偏要扯著韓儒常說:“你是他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