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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還算整潔的袖,抓了她的手,不容她掙開,抹去她手中的血,也讓黑色的官服上沾滿他自己的血色。
他小心翼翼的、仔仔細細的擦乾淨他的手。
“我說過,你不該手染血腥。即便是要殺我,那也不必自己動手。”
她抽出手,高高在上的睨著他,輕呵一聲,“你如此放肆,憑什麼覺得我不會治罪於你?”
他打斷她,他忘了他是怎麼攻城略池,佔盡芳澤。那張稱得上瑰豔的臉上浮現出一種別樣的謙卑,“公主一向懂得物盡其用。既然臣有用,你該反覆的多用上兩次。”
他倒是把不會死的自信說的九分滿。
李賢抬手碰了脖子後她抓出來的血痕,見她若無旁人的理了理自己的鬢髮,好像沒把他當成個外人。
或許她是根本沒把他當成個人,認為他只是一隻從地獄裡面爬出來的鬼,還是惡鬼,沒有向善的念頭。
“回咸陽後,臣會自去廷尉獄領罰。”他這話說得好像巴不得別人不知道,她又和他待在一起。
她現在的聲譽才挽回不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六國的貴族都在暗地裡關注著韓國貴族的下場。在他們統統要被清洗乾淨之際,伸出援手的竟是嬴荷華。
她‘慷慨’的邀請鄭國之女入鄭綢入芷蘭宮為女官。
在他們人看來,嬴荷華雖自幼跋扈,但她不是個斤斤計較的人。自從張家安全離開咸陽,退居幕後的宣傳一經傳開,無不稱誦秦國之包容。
至於公主和少傅的謠言,更是不攻自破。
許梔不欲與李賢再爭下去,看著地上那灘血,她就頭痛。她不知他怎麼喪心病狂成這樣?硬是要激怒她刺他幾刀,他才甘心。
殊不知,李賢覺得這才是他們之間最緊密的聯絡。他本來就已看慣殘忍,瞭解陰暗,故而他學不來隱忍,不相信默默守護。
他的禮贈始終慘烈,要將最鋒利的刀塞到她手裡,用最直接的方式擠入她的世界,抱著同生共死的期望,祝願她得償所願。
直到這時,許梔雙腳沾了地,不遠處的人這才入她眼。
陳平神色錯愕,趕緊垂下眼,畢恭畢敬一跪,砰地一聲,重重的把頭磕在地面。
陳平覺得自己運氣很背!太背了。
他本將書卷送至荀子眼前,請司空馬點閱之後,他只是轉了個彎……想在大雨天找個偏僻之處好好休息一下。
哪知道就直接撞上了這樣的事!
嬴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