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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動的是地產新貴紀永豪攜妻子出席,紀太太戴一條精光璀璨的鑽石項鍊,項鍊雖然全部是碎鑽,但每粒都在三十多分,百餘粒鑽石淨白晶光,彷彿不經意掠起億萬璀璨的銀河系於頸中。早有人眼尖認出那是Cartier今年的新款設計,上個月剛剛在倫敦展示,全世界絕尋不出第二條同樣的鑽石項鍊來,記者們頓時全力謀殺菲林。紀永豪有意退後一步,方便記者拍照。正是滿面春風的時候,忽然望見入口處又有人來,正是長期處處為之掣肘的東瞿總裁易志維。
紀永豪沒有想到會見到易志維,只見他精神頗好,絲毫不見病容。他的女伴風度從容,氣質恬靜,一襲式樣簡單的黑色長裙,除了胸口一隻tiffany碎鑽別針,渾身竟然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紀永豪不由笑道:“白小姐越來越漂亮了,只是易先生怎麼如此不周到,今天這樣隆重的場合,竟讓白小姐光著脖子走進來。”
易志維不過微微一笑,並不答言。一名記者已經抬頭望見他,又驚又喜嚷“易先生來了。”頓時引起記者一陣騷動,紛亂一擁而上,將他與女友重重包圍。這是他出院後首次出現在公眾場合,只聽咔嚓咔嚓一片按快門的聲音,無數鎂光燈此起彼伏閃爍,亮得幾乎連眼睛都睜不開,頓時將那位珠光寶氣的紀太太撂在了一旁。
承軒與芷珊佇立在極遠處,望向那鎂光閃爍的光芒深處,芷珊端著香檳,終於忍不住輕輕的說:“是不是慘過坐牢?”
他笑了,她也笑了。兩個人終於和顏悅色起來,在這衣香鬢影的夜晚,香檳醇滑,夜風沉醉,所有相干的不相干的人,都在紙醉金迷的場合下面目模糊起來,唯有眼前的人看得真切,他幾乎是放鬆的了。
音樂響起來,他放下酒杯,十分紳士地向她行禮,她微微怔了一下,才將手交到他手中。
很慢很慢的舞曲,是一支英文的舊歌《Wherehavealltheflowersgone》,歌手在臺上一遍遍的低低吟唱:“Wherehavealltheflowersgone?longtimeago……”那樣惆悵的句子,似水流年,花落何方……夜是一朵開到盛極的玫瑰,盛極了總有些些的頹勢:“Whenwilltheyeverlearn?Whenwilltheyeverlearn?”你可知道……你可知道……一遍遍的問著,一遍遍的問著,那樣惆悵,那樣迷茫……又有誰會知道呢?空氣裡流動的是夜與花的香,他們在嘈雜的談話聲中分辨音樂的節拍,專心致志的慢慢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