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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也都被教養得很好。
張宓有段時間極其叛逆,挖空心思地想往府外跑,後院看門的攔住了她,她便拽著我去西后巷的跨院。
我曾告訴過她,西跨院我們住的地方,有棵長勢甚好的大樹,枝幹都伸出了院外。
她拉著我爬樹出府,在街上溜達了半天,看到什麼都感興趣,買了一堆東西。
我勸她快些回去,她聽也不聽,最後還是無意被她二兄撞見,帶回了家中。
然後朱氏便一巴掌打在了我臉上。
力道之大,我的臉頰立刻腫了起來,舌頭嚐到了血腥味。
張宓站在一旁,面對盛怒的母親,未曾言語,反倒是她二兄張雲淮,對其母提醒道:「小春非府內下人,母親不該打她。」
朱氏聞言一愣,臉色變化之快,竟內疚地拉住了我的手:「是我糊塗了,竟忘了小春是鄭姨娘的甥女,她自不是咱們府內下人,我一時氣急罷了,你不會怪我吧?」
她說罷,順便從桌上餐盒捻了塊糕點,遞到我手中,只道是萬福樓剛做出來的杏仁酥,給我嘗一嘗。
哄小孩似的。
那年我十四歲,低眉順眼,十分感激地對朱氏道:「夫人對小春有恩,幸得夫人收留,小春才不用,感念尚來不及,萬不敢怪了夫人。」
朱氏點了點頭,很滿意。
我也很滿意,因我爹曾經說的「以時屈伸」,我做到了。
只我姨母鄭氏不滿意,私底下抹淚,背後詛咒朱氏是個生兒子沒屁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