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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著我。
“它只不過是有點兒情感上的價值罷了。”他也壓低了嗓門回答我。
“你兒子怎麼樣?”
“脾氣有點躁,先生。”
“沒想到會在這兒碰上你。是在上班?你該不會是在盯我們兩人當中哪一個的梢吧?”閱覽室裡盡是些灰頭土臉的人——那幾個頭戴帽子、圍著圍巾、躲到屋裡來取暖的男人,那個在苦讀喬治·艾略特【58】全集的印度人,還有那個每天都把腦袋埋在同一堆書旁睡覺的男人,我無法想象他們當中有誰會同爭風吃醋的鬧劇有關係。
“哦,不,先生,這不是上班,今天我休息,孩子今天在上學。”
“你在讀什麼?”
“《泰晤士法律報告集》,先生,今天我在讀拉塞爾的案子。這些東西會給你的工作提供某種背景,先生,很開眼界。它們能把你從日常瑣事中間拉出來。我認識這樁案子裡的一個證人,先生。我們曾在一間辦公室裡工作。唔,他已經載入史冊了,而我永遠也沒可能了。”
“噢,這個可說不準,帕基斯。”
“這點我知道,先生,讓人洩氣的就是這個。我能辦的最大案子就是波爾頓案了。法律禁止出版離婚案裡牽扯到的證據材料,這對於我這個行當的人來說是個打擊。法官提到我們的時候從來都不用名字,先生,他對我們的職業經常抱有偏見。”
“這我倒從來沒想到。”我同情地說。
就連帕基斯都能喚醒一種渴望。看到他我就不能不想起薩拉。我乘地鐵回家,希望能有個人作伴,可是當我坐在家裡,心急如焚地盼望著電話鈴響時,就看見同樓的房客又出去了,說今天沒空。五點鐘時,我撥通了薩拉的電話。但一聽到電話的振鈴聲,我就把聽筒又放了回去——也許亨利回來得早,而眼下我不能同亨利說話,因為薩拉愛我,薩拉要離開他。可是姍姍來遲的勝利與久久不去的失敗一樣折磨人的神經。
八天以後,電話鈴才響起來。電話不是在一天中我期待的時刻打來的,因為當時還不到上午九點。我說“喂”的時候,那頭答話的是亨利。
“是本德里克斯嗎?”他問。他的聲音聽上去有點怪。我感到納悶:是不是薩拉把事情告訴他了?
“是我。”
“出了糟糕的事情,應該讓你知道。薩拉死了。”
在這樣的時刻,我們的行為是多麼俗套。我說:“我非常遺憾,亨利。”
“你今晚有事嗎?”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