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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冷冷地伸手彈了紙皮人一記。
生平頭一回有人敢屈指彈他,薛閒覺得眼前這禿驢簡直喝乾了長江水,撐得要上天了!他正要發怒,卻聽見玄憫提到了“耳側血印”,登時一愣。他艱難地在玄憫手指間扭了一下,朝那劉師爺看去。
就見那姓劉詡略有些招風的左耳邊,靠近鬢角的地方,確實有一道紅痕,乍一看仿若是被什麼東西的血給濺上了。
一見那血印,薛閒薄透的紙皮身體便是一顫,壓制了許久的怒氣和恨意頓時被掀開了蓋,翻江倒海而來。
恍惚間,他彷彿又躺在了那片潮溼的海岸邊,烏沉沉的黑雲壓住了大半邊天,海潮的鹹腥味一陣一陣地撲打在他身上,雷電不息,暴雨傾盆。而他卻不得動彈,深思昏沉,脊背上的痛楚深刻至骨,如同萬蟻蝕心……
他被人活活抽去了整根筋骨,卻連對方的模樣都沒能看得清……
薛閒腦中翻江倒海之時,劉師爺還在摸著自己的耳側,他沉著臉地問玄憫:“什麼叫我瞧不見?!你這和尚莫要張口閉口便是一些蒙人的昏話,印堂發黑血光之災這種說辭哪個坑蒙拐騙的不會兩句?!血印是個什麼東西?!”
血印是什麼東西?
薛閒撩起眼皮,死死地盯著劉師爺。
這種耳側血印是有怨仇的人濺出來的血,給人留個標記,日後尋起仇來也不至於認錯人。先前悶在暗袋裡只顧著跟玄憫較勁,薛閒還不曾察覺,這會兒定下心神,他便聞到了劉師爺身上的味道。
那是從血印上散出來的味道,像是鐵鏽,又略有不同,那味道於薛閒來說太熟悉了——那是他自己的血。
他從醒過來的那日起,便一直在尋那個抽了他筋骨的人。然而他不知其模樣,也不知其來歷,所以遍尋無蹤。他唯有的一點線索,便是他自己的血。被血濺上的人,便是那日那時剛好去過那個海岸的人。
這樣的人約莫有百十來個,他找到了其中一些。從那些人的嘴裡,薛閒依稀問出了一點名堂。然而還不夠,遠遠不夠。就憑那一點線索想要找到那人,依舊堪比大海撈針。
於是這半年來,薛閒從華蒙一路摸至此處,就為了再多找出一些線索,早日將那怨主翻出來……
手指間跟他較著勁的人突然安靜下來,玄憫只當是對方終於服了軟,不再做些無畏掙扎。他重新將薛閒放進暗袋,同時瞥了劉師爺一眼,道:“你原本今日就該命絕,只是有人替你做了鬼。”
他說完便收回目光,丟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