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蘇里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玄憫性子依然挑剔,髒的亂的約莫一點兒也忍受不了,所以定的全是上房,他那銀子雖然不少,但也經不起一直這麼花。薛閒倒是很想知道,以他這種花錢速度,他隨身帶著的銀錢還夠用多久?若是真把錢花完了,又打算如何去掙,畢竟就算這禿驢本事不小,也很難想象他主動張口跟人收錢的模樣。
這間客棧的上房比不上歸雲居的檔次,但也算得上潔淨齊整。負責住店的小二手腳麻溜地給他們收拾了一番,又送來了新鮮茶水和淨手的銅盆。
“小的一直都在樓上,若是客官還有什麼需要的,開門吩咐一聲就行。”小二說了一句,便退出去合上了房門。
雖然說是要休息一晚,但其實真正需要休息的只有陸廿七、石頭張他們。對於薛閒來說,睡不睡覺都無甚關係。對玄憫來說……
反正薛閒基本已經不把他當人了,既不怎麼吃又不怎麼歇的,哪裡能算人?
這半身不遂的黑龍白日裡在馬車上顛了一天,他腿腳沒有知覺,坐著的時候全憑腰眼裡那點兒勁撐著,時間久了,必然不會舒坦到哪裡去。玄憫為了讓這祖宗鬆一鬆筋骨,稍微緩一緩勁,進門便把他安置在了床鋪上。
這客棧的上房別的不說,床鋪倒是真的舒服,被褥鋪得很厚,相當軟和,半點兒不硌人,怎麼也比硬邦邦的凳子要好些。薛閒覺得禿驢此舉甚合他意,他毫不客氣地伸了個懶腰,鬆了鬆肩背筋骨,而後拖拽著被子,給自己刨了個窩,就這麼斜靠在隆起的被褥上,支著頭舒坦地嘆了口氣。
玄憫則合衣坐在雕花木桌邊,一副根本沒打算休息的模樣。
他撥了撥桌上的油燈燈芯,將光挑亮了一些,又從懷裡摸出了之前折起來的告示,在燈下展開抖平,安靜看了起來。溫黃的燈火在他眉骨之下投出陰影,襯得眼窩極深,鼻樑高挺,唇邊的折角顯出一股不近人情的冷漠感。
薛閒支著腦袋眯著眸子,意味不明地看了一會兒,突然開口道:“禿驢?”
玄憫半天沒聽見他的下文,頭也不抬地沉聲應了一句:“嗯?”
薛閒挑著眉毛問道:“這告示上的人究竟是不是你?”
“……”
這問話著實有些直接,但是確實符合他這直來直去毫無遮掩的性子。
他看見玄憫把手裡的告示擱在了桌上,指尖輕輕地壓著其中一角,轉過頭來瞥了他一眼,似乎在斟酌著該怎麼答話,又似乎不打算細說。
從當初在江家醫堂被禿驢剷起來到現在,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