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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主子訓斥。”
他沒有立刻說,撐著傘上了小徑,頌銀在後面跟著。他微微回頭,拿眼梢瞥了她一眼,“你和容實處得還好?”
頌銀說是,“挺好的,很投緣,他是個爽快人。”
他沉默下來,慢慢行至一處院落,往那垂花門上指了指,“那是安置兩位格格的地方。”
頌銀一時沒反應過來,不記得他有了子女。再一想他所謂的格格,原來是指連名分都沒有的妾,大約只比通房好一點兒罷了。住在那精美別緻的院落裡,像豢養的金絲雀似的,想起來了去逗弄逗弄,想不起來十天半個月連面都不見一回。
她哦了聲,實在不明白他告訴她這個幹什麼,“那我進去給兩位格格請個安?”
他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她身上有官銜,哪裡用得著和誰都請安!
“我帶你來這裡,不是為了看你有多知禮。”他繼續前行,邊走邊道,“佟容兩家四年前就結親了,你們也常有往來,想必容府都熟門熟路了吧?我這裡也該走走,好歹你是我旗下人,如今府裡缺個內當家人,還勞你多支應。”
頌銀聽後心頭一跳,這是什麼意思?她掌著內務府不算,還要到王府來當管家嗎?這怎麼成,她連一點兒自己的時間都沒有了。原來他是憋著這個壞呢,因為她和容家走得近,他不痛快,決定讓她熟悉他的屋子、他的園子,這樣就不會落於容實之後了。真奇怪,他上心了不成?怎麼有股子較勁的味道?既然如此還讓她拉攏容實,可見在他的心裡皇位比什麼都重要。
她是個清醒的人,不會因為這位王爺偶爾孩子氣的攀比就覺得他可愛可親。相反的,更要告誡自己對他敬而遠之。可是說話不能不留情面,她只能試著婉拒,“宮裡的差事太多了,天天忙得摸不著耳朵,對於主子府裡,我怕是有心無力。主子關心奴才,只管給我做媒,竟把自己給忘了。您今年二十四了吧,怎麼不成家呢?有了福晉您就沒有後顧自憂了,不比現在輕省嗎?”
這些話對他沒什麼觸動,他溫吞一笑,“娶了福晉就該生兒子了,皇上還沒有阿哥,我怎麼敢有?”
頌銀怔住了,他話裡的隱喻很多,究竟是不敢越過次序,還是擔心皇帝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恐怕兩者兼而有之吧!
她不方便接這個話,也是敷衍著笑了笑,“我只知道當差,對這些都不懂。”
他轉過眼來看她,臉上的笑意慢慢收斂起來,“我前兒聽了個傳聞,據說你在容家留宿了?”
頌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