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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前了得,人後簡直提不起來。頌銀瞪了他一眼,“別瞎說,看叫人聽見!明兒茹園,請你們家長輩都來。還有那位舅老爺,當初是他幫著過定的,露個面,請他說句話。”
他說好,偷偷在她手上薅了一把,“我今兒夜裡過去。”
“不成。”她說,“沒頭沒腦的,來幹什麼?”
“我再試試我行不行……”
他說得太直白,被她一腳跺在腳趾頭上,嗷地一嗓子嚎起來,再抬頭,她袍角翩翩,已經走遠了。
次日茹園裡擺宴席,佟家陣仗頗大,家裡人口多,聚起來有小半個牛錄1。反觀容家,只有四五人,但輸人不輸陣,容老太太談笑風生,很是悠然自得。
女眷們在花廳裡閒坐喝茶,窗外是玲瓏的假山和九曲迴廊,風吹過時敲響了視窗垂掛的竹製風鈴,託託的聲響,古樸又纏綿。
東拉西扯了半天,最終還是不耐煩。不過老太太是個極有風度的人,不管背後怎麼不待見,當面絕對笑臉相迎,這是滿人的禮數。
老太太說:“今兒請您來,是為了商談兩個孩子的事兒。”
容老太太哦了聲,“是說容緒和大姐兒?金墨的陰壽快到了,我和容實他娘都籌備好了,從紅螺寺裡請女師傅回來做法事,放焰口超度超度,兩個孩子在底下不知道好不好。”
老太太原還帶著笑,聽容老太太這麼一答,頓時就不痛快了。金墨和容緒雖也是自己家的孩子,到底死了好幾年了,他們有點什麼事兒,犯得著外頭包園子說話?可見這容家老太太是揣著明白當糊塗,有意的觸人黴頭。
老太太放下了臉,“孩子都是爹媽的心頭肉,提起總捨不得的。不過死了的人再大的牽掛,也不能和活著的比。您瞧這園子裡景緻還好?”
容老太太說好,“到這兒我就想起蘇州老家來了,一樣的山水佈局。我們有三十多年沒回去過了,在這兒能解思鄉愁。”
誰有空聽她談老家!老太太撇了下唇角,“好山好水,咱們應該聊點兒喜興的。我說的兩個孩子是容實和頌銀,親家老太太,這事兒按理原不該我們著急的,也怪我性子哏,不愛拐彎抹角。上回實哥兒從熱河回來,託了舅老爺給家送聘禮,指天誓日說要娶我們頌銀。後來遇著點坎坷,兩個孩子心連著心,頌銀要退婚,容實也不答應,可見他們倆感情之深。你們漢人說話文縐縐的,不像咱們滿人直來直去。我就想問一問親家老太太,這事還算不算數?要算數,就早早置辦起來,免得夜長夢多;要不算數,東西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