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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父親工作也忙,一家人相處的時間不多,現在眼看她到結婚年齡了,以後在一起的機會恐怕就更少了,我們家另外有住處,想帶她回家住,董太太您看可好?”說完帶著矜持的笑容看著董母。
董母雖然對畢雲瑞的做法不以為然,可這一番話滴水不漏,朱樂和大董畢竟還沒結婚,人家要一家團聚她也沒有理由阻攔,正在猶豫著該如何回答,朱樂就搶了先:“不用了,我們單位的房子還沒交回去,有地方住,你們儘管忙你們的,到時候直接來參加婚禮就好了。”董母缺少鬥爭經驗,沒能聽懂母親的話,她卻不然。畢雲瑞的話雖然客氣,還流露了少見的溫情,可從頭到尾就沒認可這場婚事!她說到“結婚年齡了”,可沒承認是和大董結婚,說“帶她回家住”也沒說什麼時候送回來。婚禮相關事宜更是一個字都沒提,要是到現在還聽不懂這對奸商政客夫妻話裡的機鋒,她這二十多年就算白活了!
於是,在接下來的時間,任憑畢雲瑞恩威並濟軟硬兼施,朱樂就是不肯跟她走,加上董母在旁邊助陣,畢雲瑞最終還是沒能成功。她對女兒還沒結婚就賴住在男人家裡的行為相當不齒,可完美高貴的行為準則又不容許她死拉活拽,當著外人的面更是連冷嘲熱諷都不行,只得悻悻地告辭了。
母親走了,這可以說是她這輩子為數不多成功的反抗,可朱樂卻沒有感受到任何類似於成功的喜悅,心情低落到無以復加,連董母的刻意關懷都草草應付,沒有興趣深談。
董母嘆了口氣,略微擔心地看了她一眼,便進房唸經了,留她一個人獨處。
這天晚上朱樂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到了半夜竟然感覺頭重腳輕,起身翻出體溫計,才知道竟然發了燒,翻出來退燒藥吃了,好容易睡了一會兒天就亮了,頭卻昏昏沉沉,感覺比沒睡覺前還要難受,起床的時候更是險些摔倒在地。
心情糟糕,身體也難受,儘管明知還有事情要忙,朱樂卻放縱地任由自己又躺回床上睡了過去。
頭似乎更疼了,然後恍惚間似乎有人進了屋,喊她的名字,她想回應,張開嘴卻發不出聲音,然後便是一片嘈雜的聲音,周圍似乎十分忙亂。
接下來的日子過的像意識流,彷彿又回到了小時候,那是她童年裡唯一一段快樂的日子。外公八十大壽,父母回老宅團聚,那段時間他們事業發展順利,兩人心情很好,而她剛剛展露了“神童”的一面,長相胖胖的帶些嬰兒肥,也十分討喜,爸爸會帶著她和外公下棋,媽媽則每天都會抽空陪她講一會兒英語,彈一會兒琴,心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