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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企圖放在他的體內,他怎樣地吼叫著跑出寺院告發了罪惡,又怎樣在怒不可遏的村民搗毀了寺院之時,又是他親自鑽入地洞,扼死了那些匿藏得太久,已不能露面的女子.再將住持活埋於地上只露出個頭來,駕了馬拉的鐵耙耙碎了淫賊的腦袋,而使安福寺從此人稱耙頭寺的。那時節,他白朗才是十八歲!做和尚他是正經和尚,即使後來縣署的知縣與住持有私交,為了替住持報復,以他不能扼死那些無辜女子為罪而要捕殺他,他一氣上山落草,落了草也正是從此開始了他的一生驚天動地的事業啊!可你劉松林,可你陸星火,卻又是幹了些什麼呢?!白朗一怒氣把眼睛閉上了。
正午的太陽現在已是滾到了頭頂之上,它似乎縮短了與這支隊伍的距離,人的影子,馬的影子,由大而小乃至全然沒有,鼓樂的吹打也不知在什麼時候又一次停息了。馬背上的白朗感覺到.不停地有人將包袱什麼的勾掛於鞍轡下的蹬墜上,企圖讓馬代馱。馬卻在不停地甩動著長尾,包袱什麼的就脫落下去,而立即被只只雜亂的腳踢到了路旁,開始有了低聲的叫罵。可憐的押解著白朗的兵卒,原本是各人的背上都帶著搶劫來的包袱.或是一件拈綢袍襖,或是一雙可以供其在家的老母穿的粽形小鞋.或是項鍊,巾幘,銅盆,火紙,茶壺,在吵鬧叫罵中把被踢掉的東西又揀回來,揀回來了又負擔過重,終於力不可支.自罵起自己“好賤”,再罵一聲“破玩意兒”,遂又拋去。一時間人人都相互感染,把亂七八糟的東西一件一件都扔去,只將那些銀錢袋子系在溼淋淋的褲腰帶上,發出叮叮噹噹的繁響了。一把白銅的尖嘴細腰的酒壺還掛在一個小卒的揹帶上,有人就不允許他留著,催他扔掉,小卒不忍,但無法抗拒,摔在地上卻用腳狠踩,說:“我不能拿,誰也不能拿的!”一腳再踢飛到草叢中去了。白朗在喀啷啷的踢聲中把眼睜開,看見了那一隻踩扁了的酒壺,認得了這是他在鹽池喝酒時用過的那隻,見壺思酒,好杯的白朗五臟六腑就翻騰起來了,幾乎同時間也聞到了酒香。是酒香,一點不錯的!白朗巡睨著馬之前後的兵卒,兵卒並沒有喝酒的,卻皆在拿一種渴饞饞的目光望著前邊滑桿裡的黑老七而顎下陷下坑兒來丁。黑老七是在喝酒了,他已脫了上衣,一胸的黑毛,仰頭將一隻葫蘆裡的酒往口裡倒。但是,一看見黑老七的嘴的四周的短胡上沾滿了酒裡的紅汁,白朗的臉第一回慘白了!在鹽池的池神日神風神的三神殿裡,正是他下令眾兄弟一醉方休,才使反目為仇了的黑老七偷襲得逞,當他醉得玉山傾倒,一個小兄弟踉踉蹌蹌跑來報告黑老七的人馬圍